我与柳如烟刚成亲那月,她温婉体贴。
情到浓时,她搂着我的脖子求我给她子嗣。
我给了。
三月后,她回我一团染血的布。
她笑着说,「沈琅,我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呢!恶心!」
后来,我病得下不来床派人去求她见我最后一面,只等来一句滚。
我死了,她却满眼血丝,痛哭流涕「我求你,回来好吗?」
1
我就要死了。
我派人去请我的夫人来看我最后一面。
她回我一句滚!
成婚五年,我与她相敬如宾。
五年前,沈家军战败,父兄和弟弟皆战死,嫂嫂殉情,独身受重伤的我被召回京城。
皇帝因战败降罪沈家,我被判斩首。
母亲自刎谢罪换我生机。
临死前,她对我说,活下去,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我被皇帝赐婚,对象是柳家嫡女柳如烟。
我从未见过她,但我知道她的名头,京中贵女之首。
战败的沈家如何配得上,我请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给我两个选择,死或者娶?
想起母亲的话,我选择了娶。
赐婚后,我曾去见过柳如烟。
她是一个娴静如花的女子。
我越发不想将她拖累。
我问她,是否有心上人?又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摇头后点头。
我想开口拒绝的话突然就顿住了。
既然她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发誓好好对她,是不是我们也能获得幸福。
年轻的人啊,总对情爱充满幻想。
可那时的我怎么会知道?世上有无端的恨意。
刚成亲那月,她温婉体贴。
情到浓时,她搂着我的脖子求我给她子嗣。
我给了。
三月后,她回我一团染血的布。
她笑着说,「沈琅,我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呢!恶心!」
我不敢将那团布展开。
颤抖着将它收殓放入佛堂。
第二日,我将和离书给她。
如果她不喜欢我,我就放她走。
何必留着互相折磨!
谁知,她撕了和离书,对我说,「沈琅,你想这么快解脱,不可能的!」
我无法再与她同住一屋檐,上表请求去边关镇守。
在边关四年,我每年都寄家书回来,她也每年寄点东西过来,我们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军营中,还有人笑我们夫妻恩爱。
可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有多么的煎熬。
她回我一个滚字,在我意料之中。
我这次回京述职养伤,在寒潭寺,亲眼看见她和牧怀渝见面。
我认得那人,是我岳父门生,之前回门的时候,岳父曾叫他和我一起喝酒。
她抱住牧怀渝的时候,牧怀渝的夫人也在。
几人拉扯间,她掉下了寒潭寺。
牧怀渝带着夫人跑了。
当时,那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过不去救她,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
不管怎样,她都是一条人命。
我毫不犹豫的跳下寒潭救了她,之后,我将她交给了智大师,并让大师保密,不要泄露我曾来过这。
从寒潭寺回来,我的身子仿佛没了根骨,一日比一日衰弱。
请大夫来看,说是肺痨。
我不信,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得肺痨呢?
回想最近的经历,好像是从寒潭寺开始变化。
我写信给了智大师,询问是怎么回事。
了智大师说,寒潭寺有寒瘴,寒心果能治,但世间最后一颗寒心果,已经被我夫人吃了。
他还说,二十五岁的生辰,就是我的生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