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不祸国：皇叔别这样》 第7章 打脸就要啪啪响 免费试读
心头一惊，我连忙起身，却见花叔刚巧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出现在门口。
他对我嘿嘿地笑，接着在桌上打开包袱。里头放着几套衣裳，另外还有一套品色不错的胭脂水粉。最底下，还放着一张质地良好的半截面具和一本陈旧的蓝皮书，皮上写着《羽衣霓裳曲》。
“哑奴，记住，从今以后，你就叫谭姬。在杏春楼里，你是和舒姬同等身份的姑娘，没人能够再轻视你，轻贱你。喔，对了，这是白梨，她是花叔千挑万选出来的丫鬟，你尽可放心。”
花叔话落，屋口进来一个穿粉衣的丫鬟，她面容普通，眉下那双略显俏皮的眼睛却异常清澈，和嘴角的笑，一样沁人心脾。
“奴婢白梨，拜见姑娘。”白梨爽朗自在的声音，让我对她一下子有了好感。
花叔走后，她将手里拎着的杏色荷包捧到我面前。打开荷包，里头放着两张泛黄的宣纸。第一张，是她的卖身契。第二张，写的是她的出生及多次转卖的经历。
看笔迹，是花叔写的。
白梨的身世，和大多数身世惨淡的女子差不多：父母双亡，卖身葬亲，被买到乡绅家做丫头。后来又被作为陪嫁送到婆家。半年不到，婆家家道中落，眼看流落街头，却被花叔买下……这张纸上内容详尽，连她的身体特征都写的一清二楚。
透过这张纸，白梨在我面前，就是最透明的人。
这杏春楼，是她在的第三个地方，而我，从现在开始，是她的第三个主子。
把两张纸收好，我迎上白梨忐忑的目光，一字一句对她说，“白梨，既然卖身契给了我，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人。如果有背叛，我绝不手软！”
哪怕她是花叔送来的人，我也必须说清楚。我再也经不起背叛，如果白梨要跟着我，那我必须要确认，她对我的忠诚。
“奴婢明白，今生今世，奴婢都是姑娘的人，姑娘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绝不犹豫！”
回到杏春楼的时间还比较早，楼里的人还没起来活动，遣了白梨下去，我就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那条狭长的疤，我明明想想个办法美化一下，却因为脖子上轻微的淤青，突然想起那个如同弑神一般的男人。
想起当时的画面，我的肩头止不住一抖，镜子里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直到目光触及右手戴着的蛇环，心中的恐惧才消散一二。抚摸着蛇环上的鳞片，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要活着，我就必须变强，自己的命，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灵光一现，我突然想到，怎么处理额头上的伤疤。
夜幕将晚的时候，白梨叫醒了我，“姑娘，妈妈在楼下，请您下去接风”。
略微一想，倒是不稀奇，从外头接来的姑娘，只要有些名头，花妈妈都会安排接风。而我现在，显然是一个“比较有名头”姬女，所以花妈妈会特地接风。
说是接风，也不算。大抵就是和姑娘们熟络熟络，清楚清楚楼里的规矩，好好为她花妈妈卖身挣钱。从花叔的安排来看，我不用卖身，只是借助杏春楼姑娘的身份，参加舞姬。
曾经的哑奴，在舒姬的嘲笑声中，已经被打死了。在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我不再是曾经愚昧无知的谭烟，也不再是曾经任人欺凌的哑奴，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谭姬。
舒姬，这一次，咱们好好玩！
世事就是这么巧，我是万万没想到，我和舒姬的房间竟然是隔壁。
出房门的时候，我还正巧碰到了她和她的丫鬟。
她的房间靠楼道，以速度来说，我关好门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下楼梯了。然而，当我和白梨朝楼梯走去的时候，她依然停在门口。
“哟，这位妹妹……没见过呐！怎么称呼？”
舒姬拽着一抹邪魅的笑，主动靠近我。那双妩媚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接着，她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家姑娘是……”
在白梨脱口而出之前，我略微后退，轻踩了她一脚，趁她愣神的空当，顺便一挪，侧身避开舒姬准备搭在我手背上的手，叫了白梨一声，就往楼梯口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扑了空的她，脸色难看。果不其然，我才不过走了两步，背后就传来她阴阴斜斜的声音，“什么东西！打哪儿来都不清不楚，还敢在这儿跟我摆架子！咱们来日方长！”
对了，最后句话她说对了，咱们来日方长！
现在她对我，哪怕杏春楼里的人，除了花叔，恐怕对我都不能知根知底，这种状态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以前我是哑奴，她只会背地里使阴招，是因为地位不平等，跟哑奴这么个下人太计较，她失理，花妈妈也不会偏袒她。然而现在，被一个刚来却身份不明的人这么怠慢，她这头牌的心性，怎么忍得了？人一急，就来不及思考。这人一不思考，就容易犯错。这一犯错，主动权，就完全在我手里。
花妈妈坐在中央舞台下的茶桌前，身边围了一圈儿的姑娘。花叔坐在她对面。花叔看见我，只是微微一笑，反倒是一旁的花妈妈，立刻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嘘长问短。那一双褶皱重重的眼睛里，放着精光，看我的眼色，完全是看到了数不尽的金子。
这出奇的殷勤让我有点儿适应不来，虽然我已经把自己代入姑娘的角色，但是突然面对态度骤变的花妈妈，还是有很大挑战的。
“妈妈，这人底细您查清楚了吗您就把她当亲闺女似得宠！完了人还不正眼瞧您，您这不是热脸往冷屁股贴吗？”这酸啾啾的声音，除了舒姬，没别人。
扭头一看，可不是嘛？再一扭头，花妈妈的脸色却不太好了。
“这位姑娘什么意思？我家姑娘底细怎么就不清楚了？”
我原本是不打算开腔的，却万万没想到，白梨会在这个时候出头。瞥眼花妈妈，她的脸色果然变了变，花叔端着茶杯，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众人的反应都不太正常，偏偏这丫头还一本正经无所察觉。
我瞪了她一眼，在花妈妈开口前抢说道，“白梨，妈妈知道我的底细，可这位姐姐不知道，她也是为了妈妈好，语气硬了些，咱们不能误会了。”
趁花妈妈缓和，舒姬又准备发难的时候，我连忙警告白梨，“下不为例！”
这丫头到底是有悟性的，被我一提点，也发现自己出头得不是时候，连忙应下，退到我身后。另一边，花叔放下茶杯，走到花妈妈面前，和她眉目传情一个，就转身对着一众姑娘说，“这位，是谭姬。日后，她就是你们的姐姐，行事让着些。有些人可能心里不服，谭姬为何刚来，就可以挂杏春楼的头牌，花叔我可以在这里告诉你们，就凭她是花妈妈花十万两买回来的！”
“！”
花叔说到后头，语气越发强硬，一旁的花妈妈，因为他的话，腰杆挺得更硬。然而这番话，却把我吓到了。我知道自己值钱，但是不知道自己竟然值十万两啊！我强忍着胸口的波涛汹涌，看向花叔的侧脸，他的脸色，异常严肃。其余的姑娘，显然被他的话震慑到了，哪怕是舒姬，都是一脸惊愕。
这也无外乎所有人都惊讶，因为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凭借这一个多月在卫城的生活，我也大概能算出来，这里的一两银子，约莫等于五百人币，十万两，那就是五千万。这笔钱，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数目都不小。
要知道，古代不仅重男轻女，更是轻贱作为姬人的女人，平常的买卖，十两银子都算贵，哪怕是花魁，几百两几千两都算是高价了，哪有人会值十万两？
而杏春楼里所有的姑娘加起来，更是不一定值这个价，一向一文钱都死抠的花妈妈却舍得拿去买一个姑娘，怎么都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而这反过来，也更加地证明了我的真实性。
如果不清楚底细，花妈妈那么精明的人，绝对不会出手。
这是众人了解的花妈妈，也是我了解的花妈妈。但是因为花叔，我却觉得，要开始改观了。我不知道他们背后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交易，也不清楚花叔是怎么跟花妈妈说的，但是他让花妈妈彻底相信了我的来路，那编造的来路。
更因为这样，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花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