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公子都市行》 英雄一朝拔剑起第四章 是你 免费试读
“对，还死在我们刚收服的酒吧门口，现在警察来了，要把羽哥带走。”小五瓮声瓮气地说。
许寒看向人群，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李燕转过头，许寒点头打了个招呼。李燕是许寒他们高中时的同学，和白若羽也是认识的。
“小燕，赶紧把这个叫白若羽的抓起来，此人是缘梦酒吧老板，有严重嫌疑。”李燕身旁一个个子不高但眼神狠毒的男人说。
“王树乾，请叫我李燕，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间酒吧老板有严重嫌疑的？”李燕很有技巧，言语中并没有透露出他与白若羽认识。
“人都死在他们酒吧门口了，按道理来说，酒吧的所有在场人员都必须接受调查。”王树乾突然严肃说。
李燕也没有办法，看样子只能先把酒吧里的人带走了。还好是白天，酒吧没有顾客，只有白若羽和几个以前跟着小五的小兄弟在酒吧做事。
“把人铐上带走。”李燕一声令下。
许寒挤在闹哄哄的人群中，仿佛被人东撞西撞就来到白若羽身旁。白若羽抬头看了一眼许寒，并没有出声，这时候出声就是害了许寒。两人擦肩而过，许寒看着白若羽的背影，皱着眉头。
“回酒吧。”等人群一哄而散后，许寒对小五叫道。
“嗯。”小五完全一头雾水。
酒吧二楼的办公室，许寒坐在老板椅上说：“小五，具体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小五抓着脑袋，看着许寒说：“寒哥，具体真是奇了怪了，我和羽哥昨天刚收服霸天门这个势力，抢过缘梦酒吧。今天早上，我和羽哥开门进酒吧，本来想打扫一番，后来手下小弟就发现了金宇尸体。”
“那就是说金宇应该死在昨天晚上，有可能是直接被人在酒吧里杀死，也有可能是有人把尸体搬到这里，目的都是要栽赃给我们。”许寒猜测。
“对了，他是怎么死的？”许寒摸了摸鼻子说。
“外表没有伤害，死的似乎很安详，嘴角好像还带着微笑。”小五越说自己感觉越怪。
“小五，你跟我走，你把金宇死后的面部神态好好想一想，这对我们查清楚这件事很有帮助。”
车上小五挠着头，不知所以，问：“寒哥，我们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去见一个心理咨询师。”
老旧的民居房门前，许寒带着小五敲响了门。
里面没有人开门，只听：“门没关，自己进来，没事就不要打扰我。”
说到“就”这个字时，他故意摆头强调了一下。心理咨询师都是这样与人说话的吗？多么傲慢无礼的人！小五有点不满。许寒带着小五走了进去，又是把小五狠狠震惊了一把。
咨询室由办公桌分成了一内一外两个区域，整张桌子被杂七杂八的档案袋与各类卷宗堆满了，前来咨询的人如果在前面坐下，根本看不清咨询师的脸。电脑、书立、茶杯等电器杯皿也都脏兮兮的，好像蒙了一层灰。宽大的转椅后面挂着一幅油画。许寒酷爱书法，但对油画一窍不通。
走到近前细细观察，上面绘制的景象极为雍容：画面中央是一个中年男人，灰白色的胡须，头上缠着白色头巾，俨然是来自中东国家。他正站在一座华丽的殿堂中极目远眺。旁边环绕着十位裸体女子，全都生得美艳动人，整幅作品极富香艳色彩。目睹全图后，我忙将目光撤开，不好意思再看。
房间的左边是一排工艺红木架子，上面有大有小摆着许多工艺品与文玩。架子偏上方摆着一把细长的四弦琴，有点琵琶的感觉，却又比琵琶窄。琴通身由螺钿花梨木制成，左侧从上到下排着四条轸，显然是用来调琴的。下半部由蟒皮包裹，琴背雕刻着精美的蟠螭纹。琴的造型很舒服，大概是游牧民族专用的。
这时，小五被手边一个小型陶器所吸引。那是一个牛头状的埙 ，和学生时代吹过的陶笛，二者有很多相似之处。只不过，这个埙制作得更为精巧，说实话，许寒也从没见过做成牛头形状的埙。红木架子旁边是一张支架式白板，板槽里有两只黑笔、一支伸缩式教鞭，板面上吸附着七八枚磁铁与一个板擦。
右侧是两排书架与两排档案柜，书架前面还有四排报纸架。这几样都被填得满满的，尤其书架上，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都有，许多书都是竖着放不开又被横着塞入了每层上方的缝隙。此外，房间内还凌乱放着许多杂物，如毛皮沙发上放着一部投影仪与两根数据线。
三把椅子上都有东西，一把上面是一厚摞杂志，全是外文的；一把上面有两块移动硬盘和一支录音笔，硬盘颜色和椅子很像我差点坐上去；一把上面是一双医学手套，上面好像有血迹。这时，忽听卧室里传来一声：“寒，没事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收拾一下，我一会儿有个客人！”许寒能说什么，只好叫小五动手帮忙。
小五将垃圾袋抛到了垃圾桶。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沙发、椅子、书桌上凡是认为不该在那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到了角落里，用报纸垫好堆成了一个方阵。这时许寒才注意到，他的办公桌上还有几枚精致的印章，用的都是好石头，其中有一枚刻了一半，刀还在旁边。里面包含了寿山石、青田石、鸡血石、巴林石，算起来价格至少上了六位数。从刀工上看，这几块印力求自然、古朴大气，称得上是大师水平。
就在此时，身背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去，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出现在了眼前。阿卜杜勒·穆仪兹，许寒习惯叫他穆仪兹，他身高大概有一米八（6英尺），一身棕色笔挺西装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健硕有型。那头齐肩卷发被梳理得非常整齐，几根发丝被有意的垂下额头。一双眼睛坚定有神，鼻子挺拔，嘴唇上方有一撇小胡须，显得很睿智。
小五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见穆仪兹迈步走向那幅油画，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做起祷告。
“我可否问一句？”带他祷告完毕，小五开言道，“你为什么要向裸女祷告？”“当然不是，是他。”他指着画面里的中年男子。小五再次看了看，说道：“中东地区的耶稣？”
许寒看看小五，一字一顿说道：“先知***。你看不出来么，他是回族人。”
“这幅画是我在蓬皮杜艺术馆 遇上的一位现代派艺术家赠送给我的。”他略带得意地看着这幅香艳至极的油画，“传说***在第一个妻子去世后，又陆续与十名女子结婚。于是，这位艺术家就大胆地将***人性上的***面暴露了出来。我认为这是人性的一部分，不应当因为神圣就将之忽略或者隐蔽。”
“看来你对油画很有了解？这我以前可不知道啊。”许寒问道。
穆仪兹说：“我学过油画，但始终没画出过好的作品。倒是综合材料的作品得过几次大奖，还在芝加哥与悉尼两个当代艺术馆展出过。其中一幅后来被纽约的古根海姆 收藏了。”
“古根海姆，那你的作品岂不是价值连城？”许寒惊叹道。
“你知道的，其实我很反感用金钱来框定艺术作品的价值。比如提香的素描手稿，在他绘制的时候可以肆意涂抹、毫无价值感可言。可今天即使一幅有瑕疵的提香作品也可以养活任意一个家庭两三辈子。所以说，艺术作品只需要有三个价值：即时价值、装饰价值、传世价值。即时价值指的是提供信仰、反映现象、揭露社会问题；装饰价值指的是它在美化环境（家庭、社会环境）中的价值；传世价值指的是，把那些可以承载只能心领不可言喻的艺术之美的伟大作品流传给后人的无上功德。正如贡布里希 在《艺术的故事》中所说的艺术是‘各种传统不断迂回、不断改变的历史，每一件作品在这历史中都既回顾过去又导向未来’。”此言说罢，穆仪兹点燃了床边的一碟香料。熏香盒缓缓升起了一丝灵动的线条，仿佛缕缕青烟聆听了他的思想之后，都搏动了艺术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