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婆婆送进疯人院》 第二章 免费试读
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婆婆那尖酸刻薄的嗓音瞬间弥漫开来。“小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打的几个电话都不接，你到底想干嘛？”电话那头，婆婆一如往常般对我颐指气使。“都快中午了，你们俩到底回不回来？亲戚们都在家等着帮手呢！小驰那小子也不知去哪了！”我试图开口解释：“妈，我……”自从改口称她为“妈”，她似乎尤为受用，仿佛这是彰显她家中地位的象征。然而，话未说完，婆婆的呵斥再次打断我，我无奈退至楼梯间接听。“你一天到晚挣得还不如小驰的一个零头，还总是借口忙忙忙，依我看，你干脆把花店的工作辞了，专心在家照顾小驰……”电话里，婆婆一如既往地对我冷嘲热讽，此刻，她心爱的儿子即将面临截肢，不知她将作何感想。“妈！”我按下手机录音键，用颤抖的声音尖叫：“高驰在去接你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适时的哽咽声让我的担忧显得无比真切。“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想象婆婆此刻惊愕的模样，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妈，你现在马上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再把高驰这些年交给你的钱全部取出来。”我强忍笑意，继续编造谎言：“亲戚们都在家，你再向他们借点，至少凑齐一百万，这样高驰才能去省城接受治疗，保住双腿，否则只能在市里截肢。”我泣不成声地诉说着。“一百万？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我上哪去弄一百万？高驰什么时候给我钱了？”婆婆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那可是我的养老钱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肯定是你害了我儿子！”婆婆的哭喊声愈发凄厉。“妈，要不我先拿房子抵押贷款十万，你再凑剩下的几十万？”婆婆哭诉着自己没钱，显然，她与她宠爱的儿子同样，更爱自己，更爱金钱。毕竟，高驰是她从贫瘠生活中艰难培育出的“凤凰男”，她怎舍得轻易割舍从他身上榨取的利益？
“妈，医生们正在等我们的决定，再耽误下去，连截肢都有危险了。”“呜呜呜，截，截肢吧，我的儿啊！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果然，婆婆宁愿牺牲儿子的双腿，也不愿掏出一分钱。我倚靠墙壁，一步步挪至手术室门前，颓然倒地，口中呢喃：“怎么可能没钱？每年给那么多，为何关键时刻却不肯拿出来治病？为何要让他截肢……”一位护士上前扶起我，紧紧握住我的手，关切地询问：“家属，您需要坚强一些，你们现在如何决定？”我抽泣着回答：“婆婆不肯出钱，坚持让我丈夫截肢，她的心真狠啊！我不能失去我深爱的丈夫，那就截肢吧，至少能保证他活下去。”我低声啜泣，接过医生递来的手术同意书。这场戏演得真辛苦，签字完毕，我无力地坐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将头深深埋入双膝，默默等待。
片刻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尖锐而刺耳。
电话屏幕显示的来电者是母亲。上一世，我手术截肢后，是母亲不分昼夜地守在我身边，为我擦拭身体、喂食。她过度劳累，甚至无暇顾及自己的健康。待发现病情时，已是恶性肿瘤晚期。面对病榻上日渐消瘦的母亲，我哭得肝肠寸断，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日渐虚弱。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执意远嫁他乡，令她孤身一人在家乡承受生活的艰辛。她为我操劳一生，始终以慈爱与包容待我。此刻，我不禁有些害怕接听电话，生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颤抖的手指触碰屏幕，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温柔嗓音。“馨馨，到亲家那里了吗？接人顺利吗？亲家没再为难你吧？”泪水瞬间溢出眼眶，母亲总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担忧我是否受委屈。她本该是我去接来照顾的人，却因我的软弱与无能，一直在默默付出、默默牺牲。“妈，一切都好，您放心吧。”我声音微微颤抖地回应。“怎么了，馨馨？听起来不太开心呢。”“妈，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您病了，不要我了，我好难过，呜呜……”我咬着嘴唇，尽量压低哭声。“傻丫头，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哪怕失去全世界，妈妈也不会丢下你。”是啊，上一世无人愿意为我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母亲为了筹集我后续康复所需的费用，变卖了房产，四处借款，日夜辛勤劳作。“妈，您最疼我了，我给您预约了体检，过两天我回家陪您去。”“体检什么呀，我好好的，别浪费那个钱。”母亲向来节俭，对自己总是苛刻。“钱都交了，不去就退不了。”我故意这么说，知道母亲心疼钱。“那好吧，你和小高一起回来吗？我给你们包茴香鸡蛋包子。”“高驰工作忙，妈，我这边有电话进来，先挂了。”此时，手术室的门再次开启，两位医生向我走来。我不能让母亲得知高驰出事，否则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赶来照顾他。“高驰家属，病人手术顺利，可以转至普通病房了。”“好的，谢谢医生，辛苦你们了。”妥善安置好高驰后，我再次拨打婆婆的电话。“妈，您从家里拿上10万块，赶紧过来。”“截肢手术还要10万？”婆婆的声音带着不满。“这些年高驰给您远远不止十万，您赶紧拿钱过来，高驰还等着手术费呢。”我提高音量催促道。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丈夫，我不禁对他产生一丝怜悯。遗憾的是，上一世他并未对我这位孱弱无助的妻子有过丝毫同情。世事轮回，因果报应，这一世他注定要承受这样的劫难。
太阳西斜，丈夫终于从麻醉中醒来。我扑到床前，泪眼朦胧。“老公，你的腿没了！没了腿以后可怎么办啊！”高驰缓缓睁开眼，眼神中流露出迷茫。“老公，你需要喝水再说话吗？”我拿起棉签，轻轻蘸水湿润他的嘴唇。“老公，你的手术及后续康复需要大量资金。我打算卖掉咱们的房子，先筹钱给你治腿。”提到卖房，高驰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转头看向我，质问道：“截肢？谁同意你签字给我截肢的？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好去找你那个姘头卫峰？”婚后，高驰的本性逐渐暴露，婚前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谩骂、侮辱、甚至暴力对待。如今，即使他已失去双腿，仍旧恶言不断。“和卫峰有什么关系？是婆婆说的，她说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让你截肢。”说着，我打开手机播放婆婆拒绝出资的录音。看着高驰愈发扭曲的脸庞，我心中暗自窃喜。“不可能，我每年都给妈那么多钱，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来，至少也有五六十万了吧。”高驰喃喃自语。自高中毕业起，他就不再依赖家里，大学毕业后更是每月给婆婆打生活费。将近十年下来，累积数额应在七八十万左右。尤其近几年他晋升为高级工程师，正准备竞争产品经理职位，年薪百万指日可待。不得不佩服婆婆的精明算计，真是目光如炬。毕竟，谁会让一个毫无背景的残疾人担任领导职务呢？“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已经截肢了，我们只要好好康复就行。”“啊啊啊！”高驰发出无声的怒吼。我按下呼叫按钮。门开了，婆婆赫然出现在门口，她冲过来疯狂撕扯我。“都怪你这个贱蹄子，你怎么不好好保护我儿子？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你这个赚不到钱的废物，为什么断腿的不是你？”农村妇女力气惊人，她死死抓住我的衣领和头发不放。我毫不客气地挥出两拳，直击她的下巴和鼻梁，将她推倒在地。她满脸惊讶，显然没料到平日逆来顺受的儿媳竟敢还手。“妈，高驰如今遭受如此苦难，全是因为您！”“是他去接您来住才发生车祸，也是您决定截肢，导致他如今无法行动。这些才刚刚发生的事，您怎么就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