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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03-15 10:35:13

竹问

竹问 沈西峡 著

连载中 曾韫玉竹

爆款好书《竹问》由知名作者沈西峡所编写的古言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曾韫玉竹,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想起曾韫,玉竹心中泛起一阵愧疚,不仅因为害他受伤的事,还因为这几天一直受他的悉心照料,可直到不辞而别前,她都不曾亲自说声谢谢。也或许不只有愧疚,还有些她说不清楚的别的情绪。

精彩章节试读:

风乍起,卷起一层枯黄的落叶投入山涧,携着映落其中的晚霞悠悠而去。

一时这一小片树林陷入了沉寂,只有衣袂随风摆动发出的猎猎声响。

玉竹难以置信的看着曾韫。

这一路走来她早察觉到曾韫有事瞒着她,一个可以力克“三奇八怪”的高手,既不是像她这样师从大家、迫于师父意愿隐居深山,怎么会在江湖上毫无威名?他说自己是初出茅庐,然而对阵厮杀时的从容写意又该如何解释?更何况能看得出“鹤舞”一式,甚至知道仇鹤名讳……

她知道曾韫来历定不简单,但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和“黑风白雨”有关系。

曾韫神色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回头对男人道:“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乔凤儿转到了“黑风白雨”的身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诧异尖声道:“诶,大人和这俊俏公子是老相识?”

“黑风白雨”不搭理她,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目光仍牢牢地锁在曾韫身上:“阔别已有二十载,怎么,韫儿连声二叔都不肯叫?”

曾韫面无表情道:“阁下以‘黑风白雨’之名叱咤江湖时起,就跟曾家再无瓜葛。更何况如今阁下效忠于名声赫赫的盛公公,连监察御史王书钧王大人都要看你三分颜色,曾家小门小户,万万装不下这样的大神,我曾韫怎敢高攀?”

“黑风白雨”面带微笑道:“韫儿可是在怨我?”他顿了顿道,“我走那年你才不过四岁,恐怕你连嫂嫂的样子都未必记得,却能一眼认出我,看来对我这个二叔执念颇深。”

曾韫冷漠地一抬眼皮,讥讽道:“刚才好像是阁下先认出的我,不知您是执念太深还是眼力太好?”

“哦?”那人抬起额头,眉毛斜着飞入鬓角,使得笑意里有种迷人的英气,“小时候总黏着我,二叔长二叔短的小不点,我对他到底是执念太深还是眼力太好——你猜呢?”

曾韫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

“黑风白雨”叹了口气道:“我走后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没想到侄儿长大了,却不肯认我这个二叔。”

曾韫道:“我没有什么二叔,阁下若是再出言不逊,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风白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扫一眼曾韫护在身后的玉竹和不远处的苍兰,虽嘴上未应,行动上却从善如流地再不言“二叔”两字:“既然你不愿提旧事,我们就闲言少叙。韫儿,这两位既是你的朋友,那我必不会为难。你让她们把死毒经交出来,我放她们安全离开,同时保证不让王书钧手下赶尽杀绝,你看可好?”

玉竹看这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男人一开口如此臭屁,先前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一口火气自腹腔升起兀地冒到了嗓子眼,险些就要拔剑冲出去。还未待她挪动脚步,曾韫却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及时地伸出了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犹如一把冰水浇在了滚沸的汤锅,让她重新方才愤懑不平的情绪顿时平静了下来。

他沉着道:“我若是说不好呢?”

“那我也不会太意外。”“黑风白雨”收扇道,“毕竟你我都是钻研暗器、精于制毒之人,我想要《死毒经》,你又何尝不想?虽然我现在是和王书钧合作寻找此物,看似胜算大于你,但平心而论,你的攻心路线显然更为高明,这两个女孩已经充分地信任了你,你拿到秘籍真本的可能性也更大。”他狡猾地一抿唇,“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答应。”

玉竹怒道:“你这老白脸胡扯什么!闲话少说,刀剑定输赢便是!”

曾韫却拉住了她,低声道:“‘黑风白雨’不同那几人,手段更为阴狠,善用诡计,与他交手一定要小心,切记不要被他带走了情绪。”

……

那欠揍的王八耳力非常,捕捉到这两人的耳语后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摇头道:“韫儿,你毕竟是我的侄儿,阴谋诡计也好,狠辣手段也好,我不会用在你身上。”

曾韫十分惊讶地一扬眉:“是吗?阁下原来如此有人情味,看来是鄙人不识泰山,错看君子为小人了。”

对方定定地看着他,低声叹了口气:“你还是不信我。”

“信你?”曾韫扬手打断了他,目光灼灼,“那我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

“黑风白雨”像是一下子被点了穴,倏地变了脸色,那种从容淡定的神态在一瞬间成了一触即破的泡沫,坍塌在了令人难堪的沉默之中。

半晌,他声音机械地道:“她不是曾家的人,跟你有什么可比?”

气氛忽然变了。

一层火星从曾韫的眼底渐渐浮了上来,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血丝,飞快地布满了他原本清亮的眼白。

曾韫冷笑一声,拂袖甩出了几百枚钢钉,飞蚁一般齐刷刷地袭向了“黑风白雨”。

对方见状亦不慌张,后退一步,从容不迫地洒出了一把如意珠,每个恰好足以击落这一排飞来的钢钉。

像是在这片有限的空间里下了一层黑雨,“噼啪”声不绝于耳,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黑压压的飞行物在剧烈地撞击,呼吸间皆是一股浓重的金属味。

玉竹和乔凤儿都看呆了。

但出手的两个人并没有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噼啪”的撞击声尚未沉落,“黑风白雨”先发制人,不知如何地从左、右、后、上四个方向投来了四枚铁橄榄,声音极响,“嗖嗖”地将曾韫和玉竹包裹在了中央。

玉竹耳朵捕捉到飞来的铁橄榄,回过神来,一剑就要把这“明目张胆”的暗器打落在地。

曾韫却一伸手,用扇将剑“锵”地拦了下来,剑和扇柄擦出了明亮的火花。

他另一手则运出一掌,抱住玉竹原地划了一圈,沉甸甸的铁橄榄乍然变成了轻飘飘的羽毛,被这轻描淡写的一掌浮水般地一带,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击在了不远处的树木和山石上。

只见那铁橄榄刚撞上阻碍物,“啪”地炸裂开来,喷出了一股云絮般的浓烟,好一会才渐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再看这浓烟所触到的树木山石,不知何时都化作了一滩黏腻的黑水。

玉竹目瞪口呆,想到若是刚刚用剑碰了那铁橄榄,现在化成黑水的就是自己了,身上一阵毛骨悚然。

她一直跟着师父隐姓埋名隐居深山,只知暗器可用于暗杀,从未见过如此大张旗鼓的暗器拼斗。那“黑风白雨”也就罢了,曾韫年纪轻轻并不落下风,显然要比同练暗器的苍兰功力高出数倍,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怀疑——但凡正派的门路,武功都需要日积月累方能进入化境,这一过程短则十年八年,长则三十年五十年。

可曾韫也不过二十出头。

他练的真是正派武功?

曾韫瞥了她一眼,见她有些呆地杵在那里,纤长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随即用手背飞快在她脸上蹭了一下:“你带你师姐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说罢他一甩手,那把一直以来握在他手里的金扇登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扇面刹那间分崩离析,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扇骨,根根似箭,细看竟是一把插满银针的暗器匣。

玉竹深深地看他一眼,自知留在这里也是拖累,顺从地奔向了苍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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