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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9-16 17:26:19

后宫娘娘重生了

后宫娘娘重生了 热宫娘娘 著

连载中 裴若妤卫栾

近日风靡网络的小说后宫娘娘重生了讲述了裴若妤卫栾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热宫娘娘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那么让我先开门当盾牌?扶闲不语,显然是默认的。对于周围的人,他一直都是可以用的,不用便舍。总是这样。

精彩章节试读:

大晋王朝的冬,总是极冷的。盛雪纷飞,寒风凛冽,树枝枯损嶙峋,万物一片败景,隐有几分萧瑟凄苦。

今日,又是阴冷雪日,王府内罕有人至的冷院更显凉薄凄楚,院落里尽是枯枝败裴,便是角落里的野梅都吝啬盛放,悄然落败。

裴若妤躺在病榻上,身上盖了一层青色粗麻棉被,屋内洋溢着几分暖炉烧尽后的刺鼻味道。

红嫣吃力打了盆水放在暖炉上,捡了几块木头添到暖炉里,还没等直起腰身,病榻上裴若妤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煞白。

顾不得其他,红嫣飞快从衣袖掏出白色粗麻绢帕,凑到裴若妤唇边:“小姐,你没事吧?可不要吓红嫣……”

“瞧你,乱紧张。”裴若妤虚弱着将红嫣手里的绢帕拂开,秀丽的小脸痩骨嶙峋,苍白如纸,凌乱长发散在枕头上,青丝衬的她越发没有血色。

“小姐……”红嫣还欲说些什么,手突然就抖了抖,雪白的绢帕被鲜红的血染红了,夹杂着咳出的血块,触目惊心,当下她的眼泪“啪嗒”掉了出来,“小姐,您都咳血了,身子骨本就弱,哪能这般折腾……”

“红嫣,”裴若妤只觉自己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痛,似有人拿着匕首一下一下削她心尖上的肉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无事。”

“怎会无事……”红嫣拿过一旁的暖袋放在裴若妤胸口煨着,“小姐,您给王爷说几句好话吧,他待您那般好,定然会把您从这冷院里接出去……”

红嫣口中的“王爷”是卫栾,是当朝靖元王,当今圣上七子。芝兰玉树出尘绝艳,他是风流才子,更是治世能人。

只是……待她那般好?裴若妤听着,本枯井一般的双眸动了动,如死水微澜,他待她不过只是王爷对王妃的好罢了,给她权势,地位,金钱。

她是他的妃,仅此而已。若是旁人坐在她的位子,他也会待旁人好的。更何况,这个位子,是她央着一国首富的爹找陛下求来的一纸婚书,是她逼着他娶她的。

而他,心底是有旁人的,她以为嫁与他后,他与她举案齐眉,他带她北游南巡,他予她权势地位,是因为爱。

然而不是,他不爱她,分毫没有。

裴若妤想过的,即便不爱,他若是一直待她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在她为妃三年后,他纳了侧妃柳如烟,那个……酷似他心上人的美人儿。

于是,她嫉妒了,她想要将柳氏推入莲池,要她永远消失在卫栾身边。可还没等她动手,柳氏便自己掉了进去。她看着在莲池里起起伏伏的柳氏心中唯有快感。卫栾赶来了,他把柳如烟救了上来,他对那女人呵护备至。

一场大吵,她将手中银簪刺入他胸腹,而她也被罚搬入冷院。

如今已近一年,再未曾见他一面,亦……不愿再见。

“小姐……”红嫣还在小心唤她。

裴若妤抬眸,忍着深入骨髓的痛伸手,皮包痩骨的手背细微颤着,抓着红嫣小臂:“这些年跟着我,你受苦了。”

“红嫣不苦!”红嫣使劲摇头,泪却是流的更凶了,“小姐,您好生歇着,红嫣给你把药端来,净口洁面,您素来爱洁净的……”

道完,她将她的手妥帖放在暖袋上,回身在暖炉上的水盆舀了一杯温水,另一手端过烫人的药汁:“小姐,您先漱口,再喝药……”小姐的嘴里,尽是血迹。

裴若妤听着,却只是摇头,勉强一笑:“药还冒着热气呢,先放着吧。”接过了温水,漱了漱口,扭头望着病榻旁的阑窗,“红嫣,我想瞧瞧窗子外头……”

“小姐,如今天寒……”

“好红嫣,我在这榻上闷了两个月了,便让我瞧上一眼吧。”裴若妤眯着眼睛,讨好一笑,双眸眯成一弯月牙。

红嫣一僵,终究拗不过:“只一小会儿,小姐当好生抱紧暖袋。”

“嗯。”

阑窗刚开一条缝,便被冬风生生撞开来,狂风卷集着飞雪涌入屋内。

裴若妤呆呆瞧着窗外,好久:“红嫣,那棵老歪脖子树,还在呢……”她突然启唇。

“是啊,”红嫣似也呆了,望着窗外一时连关窗子都忘记,“咱刚来时,小姐和奴婢还坐在那老歪脖子树上赏月呢。”

“是啊……”裴若妤应了声,“红嫣,你说,爹从小就告诫我,这金子最重要了,到头来,我怎得为情落得这副模样……”她的声音,似是迷茫。

红嫣闻言,似越发伤心了:“小姐,您想老爷了吧,等着王爷肯放了咱们,小姐,咱们便给老爷守墓去……”说到此,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老爷……终究财大震主,被王爷亲自剥了身份,贬去江南,却未等启程,已然病死。

“等他放了咱们,等他放了咱们……”裴若妤低声呢喃着,可眼底泪再无控制纷纷砸落,“他不会放的,红嫣,他不会放的……”

被打入这冷院前夕,她找到被她一簪刺伤正被太医医治的卫栾,她跪在他房门前,跪了一个时辰,他出来后,她对他重重磕了三个头,只求一封休书。

可是……他却不放过她,他说她想求一封休书是做梦,他说他即便死都不会放过她。

如今,由不得他放过与否了。

掀开被子,将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身前,端正躺在榻上,紧锁的眉心舒展,她安静正姿,眉目恬淡。骨子里的痛,似淡了些,风雪交加的寒也渐渐消失……

“小姐,风寒雪冰,不能久开窗,奴婢关了窗子了。”话落,已抓住阑窗边沿。

“……”却无人应声。

红嫣手猛地一颤,阑窗再次被风雪撞开,阴沉天色,呜咽风声,凛冽寒雪,以及榻上,双眸逐渐游离的秀丽女子……

“小姐,小姐……”她哑着嗓子叫着,声音喑哑。

她终究……大限已至。裴若妤静静想着,冷院一年,本一场风寒,谁成想入了肺腑,成了痨病,他倒是为着王府颜面,派人抓药吊着她这条命,可是她却不愿再治了,应付着请来的太医,日日送来的药倒了……

便这般吧,便这般吧……她想。

若有来生,只愿……只愿再不作贱自己……

……

王府正厅一侧书房内,靖元王卫栾褪下狐裘披风,露出紫袍蟒服,颀长身姿坐于书案之后,眼前尽是政务折子。

他当初被父皇早早封了王,断了皇位后路,谁曾想过,如今父皇年岁已大,皇兄又是废物,而今他为监国。

今夜本该忙碌,可眼下却不知为何,竟是什么都看不入心。

“爷,侧院柳妃送来茶点的人正在外头候着,说您忙于政事,定然心有疲惫,要您保佑身子。”身边伺候的下人高风恭敬道着。

卫栾却是应也未应,手执朱笔,瞧着手下折子,半晌落不下一字。

“爷,后边冷院……”高风的话还未道完,却见卫栾手中朱笔蓦然一顿,一滴馨墨落在折子上,晕染一片。

高风心底一颤,继续道着:“后边冷院那儿有消息,王妃……病还未好。”

“与本王何干?”卫栾双眸骤然紧缩,声音冷凝,“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语罢,手却不自觉抚向肺腑处,簪伤已好,却不知为何,今日竟在隐隐作痛。

此刻,书房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卫栾本就无看折子的心思,如今被这喧闹一吵,心底越发烦躁:“去瞧瞧。”他不悦道。

“是。”高风点头朝着门口走。

门外有两个下人,一站一跪,站着的那人,高风方才就瞧见了,侧院柳妃的下人杜鹃,手里拿着盘膳盒,隐隐透着香甜。

“杜鹃姑娘,王爷今日无用茶点的心思,还是请回吧。”高风对着杜鹃挥挥手,杜鹃朝着书房望了一眼,左右这也非王爷第一次回绝,是以朝着身边跪着的女人嘲讽一笑,撑着油纸伞裹紧棉衣走入风雪里。

高风这才得闲扭头望着跪着的那人,单薄的衣裳在这风雪里着实可怜,风一吹怕是就能将那瘦削的女子吹跑,雪落其身化为水,连一头散乱长发都弄湿了,狼狈的紧,脸色被冻得青紫,手上尽是冻疮,可她却毫无知觉,死气沉沉。

“红嫣姑娘,王爷今儿个心情不好,怕是不会想听王妃的事,”高风摇头叹息一声,“赶明儿我差人送些名贵草药过去,太医说了,王妃这病,得静养……”

对冷院,他们自也不敢怠慢的,毕竟……普天之下能刺伤王爷、还能让王爷隐瞒下来不让任何人追罪的人,怕只有王妃了。

“高总管,”红嫣闻言,却仍旧面无表情,她抬首,声音死寂,“小姐去了。”

“啪——”书房内,陡然一声巨响,惹得门外众人纷纷伏首,寒冬腊月,跪了满地的精兵良卫。

“红嫣姑娘,你方才……说什么?”高风觉得自己大抵是听错了,那曾生龙活虎满京城追着王爷跑的女子,怎会说去就去了?

“小姐去了。”红嫣复又道一遍,泪,砸在雪地之上,打出小小的圆坑。

高风不知自己如何进入书房的,只恍恍惚惚行到王爷跟前,见到王爷仍旧紧攥着朱笔,仍旧一字未写:“爷,方才红嫣姑娘说,说……”

说什么,他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向不耐的靖元王,此刻却没有催促,仍旧一动未动。

“……王妃去了。”完整的话终于道出来了。

“啪——”卫栾手心,朱笔断,馨墨溅,手心血渗出,染红了一片纸页。

“嗯。”最终,他轻应,“拉出去埋了吧。”

却在高风转身离去瞬间随之起身:“那女人素来诡计多端,本王定要亲自目睹她入得土中!”

话落,未着披风,人已然行出书房,身形平添几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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