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里是有名的富裕村子,每年的分红都达到了上百万。
虽说是村子,但是比大城市里的人过得还要好。
三年前,村长来到我家看了姐姐。
他神情激动地问我爸:「她还没有说过话吗?」
我爸点了点头,村长大喜,当晚便宴请了全村人吃饭。
村长说若是事成,我家便是村子里的大功臣,年底的分后我家多分一份。
那日过后,妈妈就开始愁眉苦脸,她经常看着姐姐的方向叹息。
有时还会偷偷抹泪,爸爸看到后厉声呵斥她:「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你哭哭啼啼的晦气死了!」
妈妈听到这话,顿时愤怒地看着爸爸:「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可是你我的亲闺女!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爸爸冷冷地扫了妈妈一眼:「亲闺女?要不是亲闺女咱们能得利?」
「你这些年吃穿享受,不都是村子里其他人亲闺女得来的?」
「现在轮到咱们了,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妈妈顿时不说话,她手腕上戴的,身上穿的,出去说是富豪太太都不过分。
爸爸看着妈妈语重心长道:「这是咱们家的福气。」
妈妈抹了抹眼泪点头应下。
当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妈妈会这样,直到半个月后,村长笑呵呵来到我家。
他大腹便便,手腕上戴着劳力士手表,身上穿着也都是当季的新款。
他朝着爸爸笑道:「老陈咱们村子里的规矩你是清楚的。」
「月牙儿已经十六了,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咱们将她接到宗祠去住吧。」
陈家的宗祠很大,威严极了红木造的房子,靠近便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爸爸听到这话,满脸笑意:「二叔你说的是。」
「一会我便将月牙儿送到宗祠去。」
村长伯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便先去宗祠等你们。」
我们村子里人从前并不是都姓陈,小时候我听爷爷说,村子里在很久以前什么姓氏都有。
后来才改成同一个姓的,一样的姓氏才表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劲才会往一处使。
村长伯伯离开后,妈妈便将姐姐带去洗澡,她说祠堂是祖宗们待的地方,要收拾得干干净净才能去。
爸爸将姐姐送走后,便站在门口看了他们的背影许久,最后转头抹了抹眼泪。
姐姐被送到祠堂那天,我跟在爸爸和姐姐身后。
那庄严祠堂像是一个蛰伏的巨兽,让我心生胆怯。
我站在祠堂门口徘徊了许久才离开,想着晚上再去找姐姐。
当天夜里,我去找姐姐的时候,看到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我差点尖叫出声,是被我爸捂着嘴拖走的。
到了家我爸便一耳光扇在我脸上:「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去祠堂?」
「陈家女子不能去祠堂,这是陈家的规矩!」
我半边脸火辣辣的,恨恨望着他:「那为什么姐姐能去!他们为什么要摸姐姐,要咬姐姐!」
那时候的我不过十三岁,陈家的女子有很多规矩和条款束缚。
他们说女孩读书有什么用,读出来也不过是给人家打工,那些叔伯说咱们村子有钱,不用送女儿去吃这个苦。
年纪小又没上过学所以他们做的事情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懂,只是觉得那些人在欺负姐姐,我想去帮忙。
爸爸听到我的话,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他们是在帮你姐。」
「以后再敢靠近祠堂,我打断你的腿!」
「反正我家有钱养个残废也没问题。」
从那天起爸爸便让妈妈盯着我,不许我乱跑。
后来我听见村子里喝醉的叔伯说:「月牙儿的滋味可真不错。」
「年纪小,又是哑巴,不管怎么折腾,她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张着嘴无声求人的样子,真让人欲罢不能!」
我趁着他们喝酒偷溜去祠堂找了姐姐,她穿着衣不蔽体的衣服,给我打着手语。
她没有求我救她,而是让我快走。
姐姐身上全是痕迹,她憔悴了许多,我上前就要拉她走,她却朝着我摇了摇头,给我比手语:阿梨,走,快走。
我是被姐姐撵走的,刚出来没多久我便看着村子里的人去祠堂。
姐姐就这么在祠堂待了两年,中间她有过三个孩子。
其中两个生下来便死了。
第三个孩子是她在祠堂第二年生下来的。
那时候姐姐十七岁,她形容枯槁双眼无神,只有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才会高兴几分。
那孩子平安长到一岁,姐姐被从祠堂送了回来。
村长伯伯送回来的时候,严厉地叮嘱爸爸:「看好她,等她开口的时候一定要来叫我们!」
「她是咱们村子的希望。」
姐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是从祠堂出来的第四天,那天家里正在吃晚饭。
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传来狗叫声,急促又让人烦躁。
姐姐脸色一沉放下吃饭的筷子,阴沉地说道:「该死的畜生,都去死吧!」
饭桌上妈妈和爸爸惊恐地看着姐姐,还是爸爸最先反应过来,他震惊说道:「月牙儿能说话了?」
姐姐像是没听到爸爸说的话一样,她说完又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
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第二天一早爸爸就匆匆去找了村长伯伯,就在同时村子里传出一阵尖叫声!
一夜之间,村子里牲畜竟然全部都死了。
而且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断了脖子刨开了胸腔!
可村长却满脸喜色,他说这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