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那天,我和姐姐一同从基因研究所逃脱。
她抢走天赋极高的S级狐狸,将快死的D级狼人丢给了我。
谁料,狐狸生性狡诈,不仅骗走了姐姐全部家当,还将她暴露在污染严重的室外,她被变异虫灾袭击,脸被腐蚀,身体严重变形。
姐姐卖惨投奔我,却转头挑唆我的狼人伴侣将我虐杀致死。
死前,姐姐才对我吐露心声:“徐薇,我被死狐狸害成这样,东躲***,心惊胆战活得像条狗,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
“你这么风光无限,不过是选对了人罢了,而现在,该轮到我享福了!”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研究所坍塌的那天。
姐姐一把将我推开,扑向关着狼人的笼子。
她以为这次她可以高枕无忧。
可她不知道,狼人性格暴虐以虐待人为乐,等级越高越难控制。
前世,我为了抑制狼人的暴虐基因,特意修改了基因药水配方,才会引来狼人记恨。
这一世,没有我修改配方,姐姐她真能受的住吗?
1.
睁开眼睛,肆虐的变异虫群已经消失,触目所及也不再是荒芜一片。
我回到了闪着警报的研究所。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异常地磁脉冲摧毁了研究所的电脑系统,被关在这里的实验体开始疯狂逃命。
最先逃出来的是人类,但仅凭人类自身无法逃脱。
我们的脖子上戴着电子颈环,危及性命,只有与兽人绑定配对,才能打开。
上辈子,我和姐姐一同逃出笼子。
姐姐一眼挑中了一只基因评定为S级的狐狸,将快死的D级狼人踢给了我。
可她没想到,那只狡猾的狐狸,不仅没帮她打开颈环,甚至刚逃出研究所,就骗走了她的全部家当。
而D级狼人却始终跟着我。
异常电磁脉冲是末世来临的前兆,没过多久,世界就变得面目全非,一切秩序崩塌,实力为尊。
打开颈环后,我研制的基因药水,让D级狼人不断升级,进化变强。
最终,狼人升到S级,大杀四方,成为一方霸主。
我也成为了幸存者营地的总负责人。
姐姐怀恨在心,装作奄奄一息,哭着来投奔我。
却又在巡逻时下黑手,将我推入变异虫群,任凭我被咬断四肢,被毒液腐蚀得面目全非。
临死时,我看见她的脸。
憎恶,扭曲,狠辣。
又淬了毒似的得意洋洋。
“徐薇,我的颈环拿不掉,心惊胆战活得像条狗,你凭什么这么风光无限?”
“你就是运气好罢了!”
“重来一次,我绝不会把狼人让给你......”
从记忆中回神,姐姐将我用力推开,抢了钥匙,直奔匍匐在笼子角落的D级狼人。
我就知道,她一定也重生了。
她以为,只要抢了狼人,就能迅速在马上来临的末世中站稳脚跟,甚至大杀四方。
可她不知道,狼人天生就残暴嗜血,天性残忍异常。
上辈子我为了活命,被迫绑定了D级狼人雷屠,雷屠傲慢愚蠢,又因为长期的关押性情严重扭曲,喜怒无常,以虐待人为乐。
我靠着自己研制的电击器护身,加上基因药水做筹码,才勉强维持住了摇摇欲坠的稳定。
即使是这样,需要雷屠帮我解开颈环时,我也依然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这一世,那双幽幽盯着我的绿色狼眼,依然叫我心有余悸。
即使此刻的雷屠还只是个垂死的D级狼人。
姐姐搀扶着雷屠,殷切地嘘寒问暖。
我握住脖子上的颈环,在剧烈摇晃的地下建筑里,极力稳住身形。
颈环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如果不能解开,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命。
我也得尽快找个兽人。
正在这时,一双手扶住我,背后靠过来的,却是毛绒绒的软和触感。
我看见火红色的狐狸毛。
我愣了下,飞快转过身。
是上辈子骗了姐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狐狸。
这只城府极深的S级狐狸,正好整以暇,笑眯眯的看我。
“自我介绍,我叫危浦。”狐狸伸手,揽着我的腰,将我优雅地飞快拖开。
一块巨大的碎砖狠狠砸在我身后。
我被他救了一命。
狐狸的耳朵狡猾地动了动。
危浦推开墨镜。
“徐博士,你姐姐选了那头蠢狼。”毛绒绒贴在我耳边,“讲道理,你不该选我吗?”
2.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明白过来。
“徐博士”是末世降临后,我在基地主持研究基因药水时,别人称呼我的头衔。
看样子,重生的不止我和姐姐。
只是,基地里的事,这只早就失踪的狐狸怎么会知道?
危浦显然不打算这就告诉我,只是拖着我,灵巧躲避落下来的碎石。
我依旧忍不住频频回头。
看到姐姐飞快打开笼子,紧紧拉住垂死的雷屠,我才稍稍放心。
狐狸越跑越慢,终于停下脚步。
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挡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抱歉。”
危浦挑了挑眉,抱着胳膊,大尾巴不悦地甩来甩去。
他的神情倒还冷静,又或者是有墨镜挡着,看不出真情实感:“还放不下那头蠢狼?”
“不是。”我摇头,“他有点奇怪。”
上一世,D级狼人被姐姐丢过来时,已经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气。
可这次雷屠却醒着。
虽然依旧伤得不能动,一双幽绿色的狼眼,却仍越过姐姐,死死盯着我。
我心里总有些发毛。
危浦向前跨了一步,挡住雷屠看我的方向,动了动耳朵。
狐狸的听力比人强很多。
我忍不住问:“他们说什么?”
危浦好笑地看着我:“要我转播?付什么价?”
我被他一再揶揄,也来了脾气,甩手就走:“抱歉,付不起。”
危浦却忽然变了态度,跑过来拉住我。
他的目光飘来飘去,不自在地咳了咳,身后尾巴尴尬地甩个不停,扫起一大片墙灰。
“别生气。”危浦蹭蹭我,“我逗你的,你姐姐在和那头蠢狼绑定......”
他的耳朵尖动了动,又听见新的情报:“绑定成功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
危浦绕着我打转:“行了吧?我们走吗?”
他似乎很熟悉这里,捉住我的手,带着我两绕三绕,就找到安全区。
这里甚至有所有监控的闭路电视。
危浦没有骗我。
我看见姐姐拖着雷屠,狼狈躲着不停掉落的水泥块,吃力往外跑,颈环不停闪着光。
绿色的光亮起,代表姐姐的确和雷屠绑定完成。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被狼爪划得皮开肉绽的剧痛仿佛还能感受到。
基因绑定后,是无法解除的。
除非一方死亡。
而绑定成功以后,只有兽人愿意,才能帮忙配对,解开颈环。
上辈子,雷屠极为享受这个过程,用这件事威胁了我很久。
每天,雷屠都在折磨我,肆意虐打取乐。
每天都生不如死。
我看着监控里的姐姐。
既然这么中意狼人,就让她去体验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吧。
3.
危浦的确很熟悉这里,我们在安全区,没有遭遇任何危险。
一切骚动都被隔绝在外。
他甚至找到了基地宿舍,有床,有浴室,厨房和仓库。
仓库里很多耐储存的食物。
干净的饮用水也充足,够用很久,还有整套过滤设备。
人都跑空了。
一切都是我们的。
等到末世来临,这里就是最合适的大本营。
“怎么样。”危浦有些得意,“不比那蠢狼咬出来的地盘差吧?”
他总是处处要和雷屠比。
还故意要我回答,尾巴晃个没完,眼睛亮晶晶。
我有些无奈:“你好歹是S级,和D级比什么?”
危浦有点不乐意:“那不一样,不是这码事......”
我问:“那是哪一码事?”
他又不说话了,闷闷不乐跑走,对着正在煮的肉汤生闷气。
我忍不住走过去。
肉汤太香了。
况且,毛绒绒的耳朵动来动去。
实在很难忍得住不摸。
危浦被我捏了耳朵,猛地跳起来,整只狐狸都红了,结结巴巴:“你,你......”
我好奇:“不能捏?”
的确有些兽人,因为基因改造的缘故,敏感部位很特殊。
碰一下就会反应很大,甚至可能诱发攻击行为。
雷屠的敏感部位是左肩,有一次,我无意中碰到,手臂被他狠狠撕下一块肉。
但危浦却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
他支吾了一会儿,打开自己的箱子,翻出一块香皂扔给我。
我愣了下,看着危浦。
他也是重生的,不可能不清楚这东西的价值。
只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才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
末世的第七年,旧存货消耗殆尽。
一块香皂甚至能换等重的金子。
这只狡猾又从不吃亏的狐狸,到处骗人,卷钱跑路,怎么忽然这么大方?
危浦被我看的炸毛:“你就说要不要吧。”
不要白不要,我收起香皂,转身去浴室洗澡。
作为长期被关押的试验品,我接触的,只有冰冷的消毒水。
末世来临,一切为了生存,就更顾不上。
记忆中,雷屠厌恶干净,反而要把栖息地弄得脏污。
危浦却已经提前清洁了浴室。
暖光灯明亮,排风扇正常运转。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闻着香皂淡淡的清香气味,我甚至有些想流泪。
用了近半个小时,我才把自己洗干净。
危浦帮我准备了新衣物。
恰好是我的尺码,很合身。
我换上基地研究人员的衣服,套上白大褂,回到中央区域,危浦正守着香喷喷的肉汤看监控。
姐姐的殷勤并没换来多好的待遇。
雷屠很暴躁,完全不配合,发现被姐姐强行绑定,就更火冒三丈。
姐姐已经被他挠得浑身是伤,两条手臂鲜血淋漓。
但即使是这样,姐姐依然做着末世来临后,雷屠能顺利进化,大杀四方成为霸主的美梦。
她依旧追在雷屠身后,笑容满面,像是不知道疼。
危浦的耳朵动了动。
听见我的脚步声,危浦就关掉监控画面,回过头。
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我,他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