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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1-25 15:35:59

毒妾

毒妾 招财喵 著

连载中 王琦瑶王琦麟

人气小说《毒妾》由知名作者招财喵所编写的古言类型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王琦瑶王琦麟,小说文笔成熟,故事顺畅,阅读轻松。主要讲述今夜是姐姐的新婚之夜,我拿起梳妆柜里的小药丸,头也不回地奔向姐姐的闺房。一路上,我想起和姐姐的恩怨情仇,那真的历史太久远了,要从我们的出生算起了,哦不,可能得从我们的上一辈算起了吧。

精彩章节试读:

1

今夜是姐姐的新婚之夜,我决定杀了她,我拿起梳妆柜里的小药丸,头也不回地奔向姐姐的闺房。

一路上,我想起和姐姐的恩怨情仇,那真的历史太久远了,要从我们的出生算起了,哦不,可能得从我们的上一辈算起了吧。

我叫王琦瑶,是当今宣徽院使王令的女儿,却不是嫡女。宣徽院管着教坊司,而我的娘亲就出自教坊司,是曾经的行首。

据娘亲说,是父亲贪恋她的美貌,给她落了籍,秘密娶回家中,让她做了小夫人。

当然这只是娘亲的说法,并不足信,大多数时候,她的话都不是真的。

比如说,五岁的时候,娘亲说父亲会来见我,可是等了很久很久,等到金乌落山了,我也没见到他,或者说,从我有记忆起,我就从未见过他。

比如说,十岁的时候,娘亲说我能去和姐姐一起读书了,可是我拿着自己缝了三天三夜的书袋子,等在门口许久,只等来大娘身边的刘嬷嬷,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她来教我女工,从此我的指头上戳满了针孔。

比如说,十四岁的时候,娘亲说父亲会为我选一门好亲事,我的夫君会长得像潘安一样俊美,像苏子美一样有学识,他一定会是个官身,我马上就能离开王府了。是啊,我未来的公公确实是个官身,而且是枢密副使,可惜我的未来夫婿却是个傻子。

娘亲的话实在是不能让人相信的,于是,我只能相信刘嬷嬷的话了。刘嬷嬷说,我的娘亲就是个贱女人,为了离开教坊司,不折手段,用了好些阴私手段,勾搭了父亲,怀上了我,才脱了籍,入了府。

这可真是好手段,可惜,我看见的娘亲只会痴痴地望着父亲。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眼神,总觉得父亲应该会感到恶寒,毕竟谁被一只饿狗盯着,都要抖上几抖吧。不过,到底是我狭隘了,父亲毕竟是个大官,官场上都不见他抖,何况在内宅。

随着年岁渐长,我渐渐与爱撒谎的娘亲疏远起来,倒是和刘嬷嬷亲近起来,连大娘都高看了我几眼,允许我和嫡姐一起玩了。?

姐姐叫王琦麟,那真是人如其名,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那真的是秉绝代姿容,我自愧弗如。

姐姐只比我大了几个月,行事却似个大人,一言一行都极符合闺训的,任何人都挑不出差错来。这会儿她正泼墨作诗呢,我却只能磨蹭着手里的女工,谁让我不识字呢?

“妹妹,你在笑什么?快来看看,我这诗写得怎样?”

这真是太讨厌了,明明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我笑着抬头,“姐姐真想听?”

“你个小蹄子,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给我速速招来。”姐姐笑着来挠我的咯吱窝。

“哎哟哟,姐姐可放过我吧。我说还不行吗?姐姐与我只差了几个月,那岂不是大娘与我娘亲差不多时怀孕,爹爹朝堂上如此繁忙之际,还能不疏忽后宅之事,真乃猛人!”

“小妮子,你说什么呢?敢这样编派父亲,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和姐姐嘻嘻哈哈滚作一团。

老实说,姐姐其实挺喜欢我的,好吃的,好玩的,从不少我。我想了又想,她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是喜欢我娘亲抢了父亲,还是喜欢我女工做得比她好?

想来她没理由喜欢我的,那大约就是我的不学无术能够衬托她吧,要不就是我的尖酸刻薄更显得她娴静柔美吧。

于是,我就更尖酸刻薄了,常常把她逗得哈哈直笑,这真是她严肃闺中生活难得的调剂了。

“妹妹,你说,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安静下来之后,姐姐与我并肩躺在榻上,望着虚空安静地道。

我知道她是想到了张仲文,她的未婚夫婿。说起来这也是一桩奇缘。

每年的二月末至清明,大娘都会邀请宣徽院判、经历两家的女眷来家,在园中设秋千之戏。恰那日张仲文骑马在花园墙外走过,闻得墙内欢声笑语,在马上欠身一望,就见墙内秋千竞就,欢哄方浓。他大约是被院内景色所迷,回家后不久,就来提亲。

媒婆也说不清是向哪位小姐提亲,但大娘是不会放过这样的良婿的,谁让中书门下平章事张廉是张仲文的老子呢?

于是这门好亲事就这样订下了。

“姐姐担心,何不去考考张仲文?”我开始怂恿起姐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初张仲文看上的到底是谁?

“如何考法?”

我附在姐姐耳边窃窃私语。

“一切有赖妹妹了。”姐姐向我福了福。

大娘是个信佛的,每月的初一十五,总要带上姐姐去相国寺烧上几炷香,这不就是个极好的机会吗?这次也不知姐姐用了什么手段,大娘居然也同意带我去烧香了。

礼佛完毕,大娘去休息了,姐姐号称带我去看碑林,磨得大娘没了法,只得同意我们去。为了甩掉贴身丫鬟,我假装肚子疼,非逼着两个丫鬟左右搀扶着我,送我去茶室稍歇,坐下来后,我又嫌他们碍事,我还想溜回去偷偷看姐姐幽会呢,于是我又发脾气,假装肚子疼得起不来,逼着他们去给我找软轿。大概是我平日里尖酸刻薄,飞扬跋扈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丫鬟们全被我吓走了。总算此间是清净了,可以透口气,毕竟谁愿意整日里吊着精神发脾气呢?

正是漫天花雨的季节,桃树林里,落花如红海。

那笛声不知何时起的,婉婉转转的低声,贴着人的肺腑心肠,一路如清泉流淌。四下里清净极了,静得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身在何处,天地间只有笛声是无辜悠长地让人怅然泪下。一片花瓣掉在我的眼睑上,我不敢睁开眼,就怕此刻散了消失了。原本急切着要走的心也停了。此刻仿佛是桓古不变的。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我忘了自己是大字不识的女子,居然一不小心吟诵出口。惊觉之后,我迅速睁开眼,警惕地看向四周。

沙沙的脚步声,繁花深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迷蒙着显出了轮廓,那样悠然安详,笛声早已停了,他那样坚定而安详地走近,走近。

我有点心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张开口,努力呼吸,拔不动脚了,逃不了了。

那青年男子长衫雪白,手中一支长笛。

“你在这里啊。”我听见他的声音,温存的、安静的。忙于捕捉他的声音,却忘记了体会他的意思,我茫然瞪着他。

男子笑了,“你是王小姐?”

难道是张仲文?他不应该在碑林吗?我看了一眼茶室的匾额“北林亭”,哈哈,谁让我是大字不识的女子,只能让小厮带的口信,要怪就该怪小厮带错了话。

一瞬间,我恶念丛生,凭什么这样的男子是属于姐姐的,而我却要委身于一个傻子?

我款款走向他,欠身一福:“可是张公子吗?”

“正是学生。”

我低着头,微微抬起一点眼皮,斜睨了张仲文一眼,那姿态应是极好看的,平日娘亲做起这姿态,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我学得极像,不信这张仲文就一眼都不看我。

“秋千会那日,公子不曾把我看仔细了?”我继续言语调戏他。

“学生不敢细看。那日只听得小姐的诗文写得极好,心生仰慕。”张仲文确实没把眼睛盯着我,是个君子,我更羡慕姐姐了。

“是那几句诗词呀?”

“红绳画板柔荑指,东风燕子双双起。夸俊要争高,更将裙系牢。牙床和困睡,一任金钗坠。推枕起来迟,纱窗月上时。”张仲文背着双手,复诉起那日的诗词。

这确实是姐姐当日所作,原来张仲文真的是对姐姐一听钟情啊,我心里难免更不是滋味。

“二小姐,二小姐!”丫头们来了。

我瞬间清醒。如今即使找了张仲文又有什么用呢?我只会得罪家里所有的人,也不一定能求个好结果。

“张公子,我是王小姐,却不是你要找的王小姐。那是我姐姐。”我略感苦涩道。

“好。她在那里?”张仲文的身上有种淡淡的木香,他轻轻地擦过我的肩,踏着满地花瓣走远,衣摆卷起的绯色扬起,瞬间又被皂靴踏下,零落成泥。

“她在碑林,你自去找她吧。我引走这些丫鬟。”我看着张仲文的背影,低低地,仿佛是对自己解释道。

张仲文走远了,我的心随着花瓣在他的白色衣角上犹如血红的装点扬起又落下,渐渐沉静。我摇了摇头,扬了扬嘴角,却怎么也翘不起来了。我的少女心又经历了一次严酷的考验,并且持续了很久。

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或是夜里,张口吹灭灯火的时候,却傻傻地站在黑暗里;或是日出时,呆呆地睁着眼看着窗口的光渐渐亮起来,而说不出哪里,我的心忽冷忽热,总有一段时间的失神。我知道沉潜在心底的少女心事终究是错付了。

娘亲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心事,抚着我的头道:“我儿是怀春了吗?”

“娘,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傻子,姐姐却可以嫁给那样美好的人。”我埋在娘亲的膝头,闷闷地说。

“傻孩子,嫁给一个傻子未必不好,你还是不懂。”我抬头看娘亲,总觉得她的眼中晦暗难明。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娘亲的话,这也是她唯一跟我讲的真话。

然而彼时的我与姐姐都以为,只要找到那个良人,一辈子的欢喜也就有了承托。

姐姐甜甜蜜蜜地开始绣她的嫁妆。因我绣工好,大娘让我帮着姐姐一起绣。我一针一线缝得仔仔细细,仿佛把自己所有的少女情怀埋葬了进去。这是姐姐的嫁妆,也是我情感的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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