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什么呢？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过去三年，多少不堪的姿势季遇都在她身上用过，现在不过是多加一笔罢了。何况又没有真的做！楼道里依然幽暗，残存着男女纠缠的暧昧气息，桑沐忍着不堪捡起那盒掉落的手工水饺，还有被冷落的小提琴。...
桑沐离开时，腿都是软的。但她尽量忍着，她不想让季遇看出来，免得更不堪。其实有什么呢？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过去三年，多少不堪的姿势季遇都在她身上用过，现在不过是多加一笔罢了。何况又没有真的做！楼道里依然幽暗，残存着男女纠缠的暧昧气息，桑沐忍着不堪捡起那盒掉落的手工水饺，还有被冷落的小提琴。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正要开门，一道声音响起：“桑沐！”楼道灯忽然亮了。桑沐看见熟悉的脸，无意识地喃道：“林萧。”半晌她回神：“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去了趟医院，沈姨给的地址。”林萧说着抬了下巴：“才下飞机就过来了，快弄点儿吃的给我，我都饿了快12小时了，飞机餐太难吃了！”桑沐打开门，让她进去。林萧提着行李才进去，鼻子就酸了下——她回头抱住桑沐。桑沐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禁微微哽咽：“没关系的林萧，真的，我住得挺习惯的。”林萧没出声。她知道桑沐在撒谎，这种地方桑沐怎么能习惯呢，桑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前乔家的洗手间都比这个大。她缓了很久……等平静下来，林萧故作轻松：“弄饭给我吃，我先洗个澡！今晚我就住你这儿……咱俩好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说说话。”桑沐忍不住又抱了抱她。桑沐很会做菜，林萧洗个澡的时间ᴊsɢ，她已经将饺子重新热了，又做了两份意大利经典意面和一份德式烤肠。两人坐下吃饭。林萧为了缓和气氛凑到桑沐身边，低低地说：“刚刚我等你的时候，你们这楼道里有动静。”桑沐抬眼：“……”林萧表情更神秘了些，她轻咳一声：“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呗！太黑我看不清，但是我估摸得错不了，那男的喘得真带劲儿，还有那女的叫得可媚了……我猜，那男的活儿肯定好！”桑沐蓦地想起，方才楼道里的就是她跟季遇。想不到，会被林萧听见。她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林萧是狗鼻子来着，看她表情再加上……凑过去闻闻，桑沐颈侧有股淡淡的男性须后水的味道。林萧眼神直勾勾的：“是你跟季遇啊！”桑沐低头吃面。半晌，她轻嗯一声：“是，他来过！”林萧叉着面，气得要命：“你们都闹成这样儿了，他还想要过夫妻生活不成？再说，再怎么样也不该在楼道里就动手动脚啊？我看他平时装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私底下玩这么花啊！”季遇在床上那些，桑沐没脸说。林萧心疼她，把季遇跟白筱筱拉出来，大骂一顿。出了气后，她将手放在桑沐手背上，正经开口：“家里的事情沈姨都跟我说了！桑沐，你老在那些地方拉琴不是办法，咱们得珍惜羽毛不是。”林萧说着，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着，缓缓吸了一口。林萧是模特，人特别瘦，她吸烟时整张脸有几分烟视媚行的样子，很吸引人。她盯着桑沐看……半晌，林萧说：“你去路靳声那儿吧！怎么着也是个正经六星酒店，在那儿表演观众档次也高点儿。我跟他说过了，每晚2000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每月休息四天。”林萧跟路靳声那点儿事，桑沐知道。她想拒绝。但林萧却异常坚决。她红唇含住烟头，缓缓喷出淡灰色的烟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跟他老早就睡过了，谈不上牺牲不牺牲的！”桑沐没好意思接话。林萧拍拍她的手：“倒是有件事情，你得上心！你还记得魏老师吗？我听说国内有个大款设了个项目基金，邀请他回来主持，条件是让魏老师带带他的小三儿！”桑沐嗯了一声：“我知道！是季遇请的。”林萧惊到了：“那个小三儿就是白筱筱啊？……桑沐你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当年若不是那个意外，你早就跟着魏老师出国深造了，哪还用得着侍候季遇！”林萧吸了口烟，压压惊。最后她吐槽：“他季遇就是金刚钻，这睡一觉的代价也太他么大了！”她以为桑沐会退缩。桑沐却淡声开口：“魏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希望在国内的四年，我能跟着他学习。”林萧挺激动的，把香烟给熄了。“这机会要是错过，桑沐，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桑沐浅笑：“我知道。”心情总算是松了些，桑沐将碗盘收拾好，又洗了澡回到床上。林萧已经睡着了。桑沐躺到她身边，忍不住将头靠在林萧肩侧……她太想林萧了，只要有林萧在，似乎什么都不是难事儿。……第二天一早，林萧就把桑沐带到路靳声名下的酒店。B市最高端的皇霆酒店。准六星。平时这种事儿，轮不到路靳声操心，但是为了表示对林萧的“重视”，路靳声还是亲自见了桑沐，给她安排了工作。每晚8点到11点，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月薪六万，可以说十分优渥了。桑沐心里知道，路靳声是看在林萧的面子上。她看向林萧。林萧冲她抛了个媚眼。路靳声睨了她一眼，叫来酒店的经理，让他带桑沐去熟悉环境……等人离开，路靳声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这间办公室，附带了休息室。但他偏偏不用，直接在办公桌上就把林萧给上了。开始林萧不乐意，死死咬着他的肩头。路靳俯低了身子，薄唇附在她耳后根嗤笑一声：“两个月没碰你，会咬人了？”他很久没沾女人，自然激烈了好几回，林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事毕，他也不管她，直接抽身把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冲澡了。浴室里传来水流声音……林萧慢慢从办公桌上下来，也不管身上有多不堪，直接点了根细长香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她知道路靳声不能理解，她这样儿的人，为什么对桑沐这么好。其实，是桑沐对她好。她跟桑沐初中就认识，那会儿她爸妈沉迷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就差卖她林萧了。后来她爸妈输光，跳了。她成了孤儿，没有地方住又交不起学费。同学们疏远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站到了天台。是桑沐把她从天台拽了下来。是桑沐偷偷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洗热水澡，又去厨房拿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食物……那是林萧至死难忘的味道。桑沐藏了她三天，后来，桑沐央着乔时宴给她租了房子。是桑沐……养了她六年，没人知道桑沐对于她的意义，只要桑沐需要，她林萧什么事儿都愿意做，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林萧吸完一根香烟，拉上衣服，利落走了。路靳声洗完澡出来。林萧早就走了。他缓缓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滩水渍，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实林萧挺聪明的，他这里，季遇都会卖个面儿。就是不知道，季遇有什么反应。应该没有吧，路靳声多多少少有耳闻，季遇跟桑沐的婚姻开始得不愉快，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孩子都没有要一个。圈子里甚至都在打赌，季遇什么时候会和桑沐离婚。外头，不是说养了一个么！
黎睿说得客客气气的：“桑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跟季遇结婚，倾城不懂事儿，闹了点儿脾气，今天我替她给你赔罪！”黎睿经常应酬的，什么酒量啊？三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陆氏集团。秦秘书敲门，得到首肯后，推门而入。季遇正在接电话，电话是陆夫人打来的，谈话内容正是秦秘书想跟季遇汇报的。【季遇，你就让桑沐这么抛头露面？】【路靳声什么人？】【还有那个叫林萧的，名声差成那样儿，桑沐绝对不能跟她来往！季遇，你得管好你的太太。】……季遇语气带了一丝漫不经心：“妈，桑沐正跟我闹离婚！怎么管？”陆夫人最在意陆家名声。她说了半天儿子都油盐不进，气得挂了电话。季遇放下手机，看向秦秘书：“桑沐去了路靳声那儿？”秦秘书才想说话。蓦地，她看见季遇手边放着一只丝绒盒子。她认得那只盒子，里面是桑沐的婚戒。放在手边，那一定是闲时打开看过的。而季遇的无名指，一直戴着银色的婚戒。季遇不爱桑沐，却时时戴着婚戒，提醒其他女人他已婚身份……秦秘书手指微蜷。片刻，她浅淡一笑：“是！是林萧介绍的！就是那个……名声不太好的模特儿，也不知道陆太太跟她怎么攀上的交情。”季遇不在意林萧，也不在意路靳声。他想起了贺季棠，贺季棠看桑沐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样子，什么年少时的邻居……不过是幌子罢了！季遇身体靠后。他随手翻看文件，语气淡淡的：“今晚跟黎睿的应酬，安排到皇霆酒店。”秦秘书又一次意外。因为季遇应酬，一般只约在商务酒店，乏乏可陈得很。这次例外，是因为桑沐？她半天没出声，季遇抬眼看她：“有问题？”秦秘书连忙俯首：“陆总，我立刻安排。”……晚八点，皇霆酒店56层。黎睿那拨人已经先到了，包括路靳声，一圈儿坐着打牌。男人身边，大多坐着年轻女孩儿。小明星、小模特儿！他们这一拨子，算是B市最有权势的二代了。季遇在里面又算是顶尖儿的，所以他过来时，有好几个还特意站了起来。等季遇坐下，路靳声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调侃道：“你可是我这里的稀客，不过，还有个更稀罕的人，季遇你肯定想不到！”季遇猜到了是谁，无非是贺季棠。正不高兴着，桑沐出来了。桑沐像往常一样架好小提琴，正准备拉曲子。蓦地，目光凝住……她看见了季遇。奢靡大厅内，灯光幽暗。季遇靠在英式沙发上，周身都是矜贵，冷睨着她。他的眼神，很像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他折磨她时看着她独自陷入情玉的模样……即使桑沐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但是对视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她拉琴时，亦微微颤抖，但仍是好听。季遇有些意外。他不涉音律，但是这首《小夜曲》被桑沐拉得极好，好听之外又有那么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季遇确定婚前与婚后，他都没有听过桑沐拉小提琴。那是在哪里呢？正思忖着，一首曲子结束了，四周ᴊsɢ响起掌声。台下，黎睿也没想到会撞见桑沐。他跟桑沐有点儿过节的，当初他妹妹黎倾城也曾热烈追求过季遇，但是被桑沐快了一步，失去陆家这么一个联姻对象，黎睿能痛快么？他存心为难桑沐，侧身笑笑，有点儿试探的意思：“季遇，桑沐也在啊！”季遇把玩打火机，没吭声儿。黎睿便笃定，季遇不在意桑沐，于是朝着台上的桑沐招呼：“桑沐！”桑沐望了过来。她知道黎睿没安好心，但是路靳声也在那儿，她得给路靳声这个面子。桑沐过来，黎睿就给她倒上三杯红酒。黎睿说得客客气气的：“桑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跟季遇结婚，倾城不懂事儿，闹了点儿脾气，今天我替她给你赔罪！”黎睿经常应酬的，什么酒量啊？三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喝完，他直勾勾看着桑沐：“桑沐，你这个陆太太不会看不起我，不给我这个面儿吧？”路靳声坐着，一根修长手指顶着下巴。原本，桑沐是他这儿的人，他该出面的。但是季遇都没有吭声，他出什么头，再说他也想看看季遇的反应。他朝着季遇看过去。季遇靠着沙发，仍在把玩打火机，黑眸微垂看不出情绪。一副没想管的样子。路靳声心想，看来季遇和桑沐确实是要离婚了，他正想劝解两句。桑沐却端起了一杯红酒，她静静注视着黎睿，轻声问：“是不是喝完这三杯酒，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再为难我？”黎睿微微眯眼。对，他是想在桑沐跟季遇离婚后，好好为难桑沐来着。真没想到，桑沐比他想象的聪明得多。不过，三杯酒也够桑沐受的！黎睿挺轻地笑了一下：“行，我答应你，喝了这三杯红酒咱们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即使你跟季遇离婚，我也不为难你。”桑沐多少了解他一点，不怕他赖账。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酒。她酒量差一杯就倒，但是她却不得不喝……乔家摇摇欲坠，她不能再多个敌人。桑沐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红酒。喝完，白皙脸蛋泛起淡淡绯红，一直晕染到耳根后头。她的眉眼，平添了几许平常没有的女人韵味，那模样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其实很招人。黎睿心里微微悸动。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桑沐喝完两杯，路靳声开口了：“黎睿差不多行了！”黎睿却没松口，仍要出气的意思。桑沐其实已经不大行了，但她还是端起了第三杯酒，握着酒杯的纤细手指都在微微打颤……正要喝，季遇淡声开口：“够了！”在场的人，都挺意外的。季遇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捉住桑沐的细腕，一手拿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他看着黎睿，语气带了几分不悦：“最后一杯酒，我替我太太喝了！”他仰头喝掉红酒，就带着桑沐离开了。现场沉默……都不傻，都看得出来，黎睿这是把季遇给得罪了！半晌，路靳声拍拍黎睿：“看走眼了是吧！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季遇会出手！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乔家倒的时候就该离婚了，这都坚挺一年多了！”黎睿靠向椅背，拿手挡住眼睛。他忽然心里很不舒服……
她有些意乱。但是在心底深处，她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跟季遇，不应该做这种事情……在男人情动得不能自己时，桑沐伏在他颈边，贴着他的耳际轻喃：“季遇，我们什么时候离婚？”季遇身体微僵。...
桑沐喝了酒，已经半醉。季遇把她带到停车场，单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要她上车。桑沐不愿意……她醉了，但没有醉死。她抵着车门，微仰着头，红唇微启声音沙沙的很性感：“季遇，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们要离婚了！”季遇居高临下，黑眸一瞬不瞬地瞅着她，看她喝醉后风情万种的样子。他从未见过桑沐这副样子。一身香槟色真丝衬衣加鱼尾裙，明明再端庄不过的穿着，此时却尽显女人韵味。她身上每一寸曲线，都在勾引男人去抚摸、去占有。季遇凑在她耳根，咬牙切齿：“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良家妇女的样子？”桑沐仰头望他。她的眼神，似乎清明了点儿，但随之又混沌不堪。季遇放弃跟她说理，直接将人推进车里，带了一丝粗暴。桑沐闹着下车，她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不停喃语着季遇不喜欢的话。季遇挺恼火的。他直接锁了内锁，正要给桑沐扣上安全带，余光却扫到了对面的车子……还有对面车里坐着的人。贺季棠。两辆车打着车前灯，两个男人坐在车里，互相打量对方。贺季棠的眼神，如墨染的黑夜。季遇亦是。良久，季遇侧身给桑沐系上安全带，桑沐醉得半梦半醒，不舒服地动了动，仍在呓语：“我不跟你回去。”季遇轻摸她细嫩脸蛋，声音微哑：“不跟我回去，跟谁回去？”语罢，他也不管她再说什么。他坐正了身体，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的贺季棠。随后，在那人的目光下，将桑沐带走。两辆名贵车子错身而过，贺季棠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而季遇，则是很冷的嗤笑一声。……华灯渐暗，夜深沉。季遇的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家里佣人听见动静，立即过来给他开车门，很温顺地问：“先生，需要准备宵夜吗？”说完她愣了下：“太太回来了！”季遇解开安全带，淡声开口：“煮一份醒酒茶一会儿送到楼上，太太喝醉了！”佣人连忙点头，去办了。季遇侧身，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妻子。桑沐在车上睡着了，纤细的喉部微微绷紧，引着下面的柔软身子亦是在空气中微微颤着……光看着就让人受不了。季遇不是圣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倾身伸手握住她，稍稍把玩，黑眸盯着她的脸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表情。女人也有需求，何况桑沐醉了。她被季遇那样对待着，情不自禁地软哼出声，无意识地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季遇……季遇……”“咔”的一声。季遇解开她的安全带。他下车，把桑沐打横抱出车子，笔直走向大宅。桑沐喝了酒被他晃得头痛，她情不自禁地揽紧季遇的脖子，伏在他的颈窝不住地喟叹：“季遇，你慢点儿……慢点儿……”明明是说走路，却说得那么浪。季遇忍不住低头跟她接吻，边走边吻，唇齿间都是红酒与动情的味道，一触即发。主卧室，水晶灯光璀璨，地板上，乱七八糟地扔着彼此的衣物，男人的衬衣皮带和女人裙子丝袜羞耻不堪地堆叠在一起，让人看了脸红心跳。佣人弄好醒酒汤，原本是要送过来的。透过门缝，却见着豪华大床上隐约的旖旎风情，她连忙退下……季遇挺急，衣服还没有脱净，就拆了那个戴上。他一手握住桑沐的小颈子，另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额头相抵，他高挺的鼻梁抵住她的，薄唇亦是……呼出的灼灼热息烫的桑沐微微颤抖。她有些意乱。但是在心底深处，她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跟季遇，不应该做这种事情……在男人情动得不能自己时，桑沐伏在他颈边，贴着他的耳际轻喃：“季遇，我们什么时候离婚？”季遇身体微僵。他轻捏住她软嫩小脸，迫她看着自己。桑沐面孔薄红，晕染着成熟的女人韵味，她静静地望着他无意识地轻喃：“季遇，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了！”她说了好几遍——季遇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他捏着她的下巴，盯了她许久，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确实不需要在乎。因为他不爱她，因为他们的婚姻开始就是错的，因为……理智告诉季遇，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在意什么幼稚的喜欢，他只需要一个柔顺听话的妻子，只需要发泄掉身体的多余精力。床上，就是桑沐软嫩的身子。他只需要占有她。就像是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哪怕桑沐哭得再厉害，他都不会心软……可是看着桑沐眼角的泪，季遇却没那份心思做了！他丢开她，随手扔了床单盖住她。他自己披了件浴衣，走到外头的起居室里，靠在沙发上吸烟。季遇吸烟时，白皙喉结轻轻耸动，好看又充满了性张力。片刻，薄薄灰色烟雾，淡淡升起，让他周身都有了朦胧之感。此时，他不想承认，自己心烦意乱。他更不想承认，桑沐说她不喜欢他时，他心里升起的那股子愤怒……还有不舒服，就像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突然被人拿走了！他更不愿去猜测，她从什么时候不喜欢他的……季遇抽了七八根香烟，走出卧室，缓缓走下楼。英挺面孔，面沉如水。佣人还没睡，见他脸色颇有些意外：方才先生太太不是在那个么，怎么先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季遇声音淡ᴊsɢ淡：“把醒酒茶给我。”佣人把汤碗递给他后，连忙退下。季遇侧身将烟头熄了，端着醒酒茶上楼。主卧室内，隐隐浮动着一丝甜味儿，如同六月荷花抽苞的香甜气息……地板上，仍堆叠着男人跟女人的衣服。季遇没管那些。他坐到床边，看着床上趴着的女人。一身柔嫩的肌肤，腰肢细得一只胳膊就能抱过来，双腿比例极好……此时因醉酒不舒服轻轻蹭着床单，不经意散发着女人的风情。季遇火气蹭蹭地。约莫是想起她之前那些话，语气很不好：“起来，喝了醒酒茶再睡。”桑沐没理会他。白皙小脸埋在枕里，嗓音震颤：“季遇，我们不该做这种事情……”季遇死死盯着她。半晌，他冷着声音：“还敢说！真想把你闷死！”那样，她的嘴里就说不出那些难听话了。季遇向来骄傲，极少哄人，再说这阵子他身子也当真憋出火了，当下也懒得再理她，直接躺到床上关灯睡觉。但是桑沐就睡在旁边，他怎么睡得着？翻来覆去，好半天。最后季遇伸手一拉，桑沐跌在他的怀里，他贴着她的耳根咬牙切齿：“不喜欢我，你也别想喜欢别人！”桑沐有些冷。这会儿接触到了热源，舒服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她忍不住开口问：“陆总，是因为桑沐吗？”季遇脚步微微一顿。片刻，他语带严厉：“不是！因为你越界了。”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秘书，而不是卖弄***的晴妇。这一点，秦秘书似乎一直没有搞明白。...
天微微亮，季遇先醒了。他是被热醒的，怀里抱着个烫人的东西，弄得他身上的浴衣都湿透了。睁开眼，是桑沐红的不正常的小脸。伸手一摸，她的脸滚烫！季遇立即起身，快步下楼吩咐佣人：“打电话叫林医生过来一趟。”佣人忙问：“先生不舒服？”季遇正朝楼上走，闻言步子一顿：“就说太太发烧了，让他尽快过来。”……半小时后，林医生就赶了过来。卧室里，佣人早就收拾得清清爽爽，不见一点暧昧痕迹。医生给桑沐仔细检查了一番，说：“烧得有些严重，打个退烧针吧！另外……陆太太的身子有些亏空，要注意营养。”医生点到即止。季遇却清楚，桑沐是过于劳累，经常顾不上吃饭。从前，她那样娇贵……医生给桑沐打了一针，临走时交代：“最好卧床休息一天。”季遇点头，让佣人送医生下楼。佣人送医生走。片刻，楼梯间又响起脚步声，季遇以为是佣人回来便吩咐：“煮碗白粥，晾了送到楼上来。”但门口却是秦秘书。她手上提着几套西装衬衣，是上周为季遇送洗的，她特意一早送过来。当她看见床上的桑沐，很意外。桑沐……怎么回来了？而且明显，昨晚季遇跟桑沐睡在一张床上，即使卧室收拾得再干净利落，但是桑沐的后颈，留了一小片淡淡的吻痕。那个位置，只有特殊***，才会留下。季遇看见是她，再看她手上的衣物，微微皱了下眉头：“东西放在沙发上，先下去！以后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秦秘书垂眸，有种被揭穿的难堪。她喜欢给季遇处理这些私事，好像……好像她是季遇的太太一样，但是这份心思，陆总似乎看穿了。她出去时，是怎么想的呢！她在想，她为什么那么敌视桑沐，反而对白筱筱无感甚至宽容，大概是她心里知道，如果季遇喜欢……也只会喜欢桑沐。因为男人，都会喜欢最漂亮的。——季遇也不例外。……秦秘书离开，季遇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桑沐仍在晕睡。季遇站在床边，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脸蛋一下，她没有反应他就稍稍用力……一直到她不舒服地翻身背过身去。他心里才舒服了点儿。但很快，他的眸子就染上深沉。季遇走到外面的起居室，看看那几套衣服——洗得很干净，但是上面还是有他不喜欢的溶剂的味道，除了这个，他更不喜欢外人碰他的私人物品。季遇虽接受过西式教育，但骨子里仍保留着东方传统的那点子东西。就像是男女情事，或许其他男人很热衷，挑战一个又一个女人，但是季遇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象。男人做那种事儿，动情时表情都不会很好看，像季遇这样闷骚的人是绝对不喜欢给外人看见的，所以这些年他从未沾染其他女人。他情动的样子，只有桑沐见过。……秦秘书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佣人给她倒了杯茶。她坐着喝茶，姿态优雅端庄，一副女主人的作派。季遇就是这时下楼的。不同于平时的正式，季遇今天穿得很休闲装，卡其色的休闲裤、上面是件阿玛尼的白色针织，过于舒适的穿着却并不违和，反倒添了一丝人夫感。秦秘书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爱慕。大学时，她曾追求过季遇。只是她的喜欢，在众多的名门千金中，根本不值一提。季遇在她对面坐下。秦秘书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专业态度说：“既然陆太太回来了，那这些事情以后就由她接手！陆总，以后陆太太的生活费跟首饰，还是需要到我这儿报备登记吗？”这些话，季遇听了反感。因为桑沐跟他提离婚，说的就是这些。见他不说话，秦秘书自作主张：“陆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季遇静静看着她。他是个思维正常的男人，哪个女人爱慕他、对他有想法，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过去不在意是因为没影响到他的生活。但是明显，秦秘书越界了。季遇考虑了半分钟，淡声说：“下个月，你去加拿大的分公司，职位和薪水不变。”秦秘书愣住了。半晌，她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陆总，我有男朋友了！”季遇没有说话。秦秘书咬牙：“下个月，陆总会收到我的结婚请帖！”这一次，季遇慵懒起身：“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秦秘书全身都在颤抖，她心里清楚季遇是因为看出她的心思……他不允许自己喜欢他。她忍不住开口问：“陆总，是因为桑沐吗？”季遇脚步微微一顿。片刻，他语带严厉：“不是！因为你越界了。”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秘书，而不是卖弄***的晴妇。这一点，秦秘书似乎一直没有搞明白。……桑沐昏睡了大半天，醒来时已经是暮色四合。卧室没开灯，只有微光。她坐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她低头看着身上月白色的真丝睡衣，猜想是季遇帮她换上的……下一秒那些醉酒的记忆悉数涌上来。车内，他握着她身子把玩。他抱她上楼，甚至等不及到卧室就将她的丝袜褪了下来，让她两条白皙的细腿盘在他的腰上，记忆里，季遇的皮带扣太硌人，她就顺着感觉去扯他的皮带……桑沐抬手挡住脸。她不愿意去回忆，更不愿意去面对。卧室门口，季遇静静站着看她。下午他开了个两小时视频会议，所以换了套正式的衣服，白衬衣黑色西裤，英挺考究。开完会回来，发现桑沐醒了，正在发呆。大概猜出她在想什么，季遇淡淡开口：“什么也没发生！醉成那个样子，你以为能做什么？”桑沐是女人，身体的感觉告诉她，季遇没有撒谎。彼此沉默时，佣人端了粥上楼。佣人是个机灵的，察觉气氛不对就陪了个笑脸说：“太太生病，先生可担心了！这不上午就特意吩咐我们给太太弄点儿温补的，鱼片粥最好不过，太太洗漱一下趁热喝了，身子也爽利些。”在佣人面前，桑沐撕不开面子。季遇也拿捏住她的心思，从佣人手里接过托盘：“你先下去！”佣人跑得飞快。季遇关上门，转身将托盘放到卧室的小圆桌上，再抬眼看向桑沐：“还不起来？等着我喂你？”语气不好，还在记恨她昨晚的酒后真言。
季遇却更用力了些。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那里头的热度能将女人看得腿软，良久，他将她拖得更近了些，桑沐几乎是被迫抵在了他的胸口，隔了一层薄薄衬衣料子她能感觉到他鼓动的胸膛……带着男性须后水的气味，喷洒在她耳根处。...
桑沐再跟他闹，再想离婚，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何况，她是真的饿了。鱼片粥很香也很软，桑沐喝完一碗，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落地窗前，季遇斜倚着墙壁。暮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五官越发英挺轮廓分明，加之修剪整齐的发梢、考究的穿着，本钱十足。他点了根香烟但没有吸，夹着香烟的手腕伸在窗户外头，任那灰色烟雾被晚风吹散。卧室里，亦带了些许淡淡尼古丁的味道。跟季遇身上气息，融为一体。桑沐喝完粥，季遇将香烟熄掉，转身看着她：“奶奶打电话让我们回去看看，你怎么说？”季遇奶奶对桑沐很好。桑沐也不忍心伤老人家的心，但是她跟季遇离婚，奶奶早晚是要知道的。她斟酌了下说：“季遇，你跟奶奶解释一下吧！”“解释什么？”季遇目光灼灼：“跟她解释，你要跟我离婚所以不能去看她？这么急，怎么……怕耽误你的好事儿？”桑沐懒得ᴊsɢ跟他解释。她起身，想换衣服走人，但是季遇不让她走。他一只手捏住她细细的手腕。桑沐的手腕很细，季遇轻易捏住了，他的表情带了一丝讥诮：“有偿服务吧陆太太，一次20000怎么样？”桑沐没能挣开他。季遇捞起她的手机，按着她的手解开手机锁，将自己从黑名单放出来，转了20000给她。转完，他还埋汰：“你在路靳声那儿拉一晚的琴，也不过2000块。”桑沐淡淡嘲弄：“你给白筱筱放一次烟花，至少100万吧！”“什么意思？”淡淡暮光中，季遇低头看她又低声问了一次：“桑沐，什么意思？”桑沐有些羞恼：“没什么意思！季遇你放开我！”季遇却更用力了些。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那里头的热度能将女人看得腿软，良久，他将她拖得更近了些，桑沐几乎是被迫抵在了他的胸口，隔了一层薄薄衬衣料子她能感觉到他鼓动的胸膛……带着男性须后水的气味，喷洒在她耳根处。“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有意思？”明明是季遇在问，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回答，因为下一秒他已经按着她的手按开他的皮带扣，接着裤扣被解开……桑沐微愣了下。柔软的红唇被他含住，季遇搂着她细腰，跌跌撞撞地半跪到沙发上。他急切地跟她接吻，在那些撩人的动作里，季遇毫不克制地喘息着。他抵着她的额头，高挺鼻梁亦抵住她轻蹭，肉贴着肉的触感带了一抹湿意……这一场情事来得猝不及防。桑沐没有准备，季遇也是。此时他无法思考只想跟她尽情接吻，做男人跟女人的事情……他心底模模糊糊地知道，除了身体上的发泄还有点儿别的。他第一次，对桑沐产生这种感觉。他想看她，双目含水，软在他身子底下的样子。想听她叫的声音。灼热的吻，流连在她的耳畔，他微哑的声音带了些许的湿意，撩人至极：“做一次！”桑沐神智清明了点儿，她怎么肯？伸手抵在他身前，左右摆动着脑袋躲避着他的吻，就连嗓音都添了几许成***人的软媚：“季遇，我们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但此时，季遇哪里忍得住？他占着她的红唇，理直气壮：“怎么不能？陆太太，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桑沐就在他怀里。昨晚他憋了一晚上，现在他不打算放过她了……季遇享受着软玉温香，他低了头专注地看她，看她被他弄得手脚发软的样子。男人都有劣根性，女人越是求饶，男人就越想欺负。季遇也不例外。他捧高她的身子，抵住，黑眸定定锁着她，说出来的话很骚：“嘴里说不要，身体却诚实极了！陆太太，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荡得不行！”桑沐气得要命。一开口，声音却沙哑不堪：“你也好不到哪去！”季遇又低头吻她。季遇正处在男人最好的年纪、血气方刚，又有财富身份加持，想倒贴他的小姑娘一大把，但没人知道他在床上的样子。永远强势！半强迫的情事，总归不是很愉快，桑沐一直不肯。两人拉扯间，门口响起敲门声。大概听见里面动静，佣人还是有些犹豫的，声音也放得略低：“先生，亲家奶奶打了电话过来，问太太是不是在这儿！……我怎么回？”卧室里，动静停下。桑沐一把推开季遇，撩了下汗湿的长发，对着外面说：“就说我马上回去。”佣人应了声。片刻，外面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桑沐起身默默地整理衣服，一会儿她有些羞恼地问：“我穿来的衣服呢？”“昨晚干柴烈火的，撕了。”季遇靠在沙发上，也不管身上长裤半解样子不堪，他倾身拿了烟盒和打火机，抖出一根夹在修长指间。他的黑眸盯着桑沐。半晌，冷嘲出声：“衣柜里不是有？怎么……不想当这个陆太太连衣服也不想沾了，那你刚才在我身子底下不也叫得挺欢？”桑沐不想听他耍流氓。她去衣帽间，挑了套最普通的衣服换上，拿了手机就要走。季遇却跟着起身：“我送你！”桑沐拒绝了：“都要离婚了，何必还这样献殷勤！季遇，昨晚就当是个意外，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话音落，她手腕被他捉住。明显，季遇心情不太好，他没有出声只是把她拽着下楼。大厅里，佣人正在做事情。根本不敢多看，低头假装默默做事。桑沐被季遇丢进车里，他跟着上车，因为心里有气车门都甩得很响……若是过去桑沐必定很在意，但是此时她却只是靠在椅背上，思忖着他大概是欲求不满或者是在白筱筱那里受了气。想起那个人，桑沐有些心堵。她的手掌被人握住，耳畔，是季遇淡淡的声音：“在想什么？”
但明显，季遇并不想听她的答案，他倾身给她打开车门，“下车。”桑沐才下车，季遇就踩了油门，黑色宾利很快就驶离黑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桑沐站在夜色里。...
桑沐回神，发现车停在十字路口。前面，是红灯。她抽开季遇握住的手掌，脸别到一旁，态度有些冷淡：“没想什么！”季遇看着她寡淡的侧脸。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忽然想起了从前，他跟桑沐才结婚的日子，那会儿桑沐才20出头……那时桑沐很爱他，每晚他下班回家她总是飞奔下楼帮他提公事包，讨好地跟他说当晚的菜色，睡前帮他放洗澡水。夜晚，过夫妻生活，他故意弄疼她。她也只是红着小鼻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他轻点儿。新婚时，其实她很快活。但慢慢地，桑沐就不怎么笑了，也不再跟他撒娇了。她似乎终于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也慢慢发现她做再多在他眼里都只是徒劳，换来的永远是冷淡跟不在意。桑沐仍是体贴，但这份体贴，更多是陆太太对丈夫的体贴。没有爱意，多了应付。正如她酒后说出的真话，其实，她早就不喜欢他了。想起这些，季遇心里也添了些气性，目光看回车前方……没有再跟桑沐说话的意思。绿灯亮起，黑色宾利缓缓启动。霓虹下，车身名贵耀眼。桑沐手掌贴着车玻璃，她盯着路边那家法餐厅……愣住。竟然关门歇业。明明前些天才开业，她还在这里拉了小提琴，后来遇见了贺季棠跟季遇……桑沐慢慢转头，注视着季遇的侧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季遇执意送她。桑沐轻声开口：“季遇，这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季遇专注开车，没有理她。一直到她住的楼下，车子停了，他才侧过身看着她说：“知道那家餐厅是谁的吗？”桑沐猜到了，但她没有开口。季遇轻哼一声，身子慢慢靠向椅背，姿态带了些慵懒：“我不知道贺季棠那样帮你是存了什么心思。但是陆太太，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已婚人士。”桑沐浅淡一笑。季遇的心思不难猜，他也没藏着。左不过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自己不喜欢的太太，也不想让其他男人沾染……哪怕是意淫也不行。她不想对季遇服软，但她也不想牵连贺季棠。斟酌了下，桑沐淡声开口：“我们的婚姻跟他没有半分关系！季遇……你不要对付他。”季遇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抬手轻碰她的脸：“我相信你，陆太太！”他态度带了些狎玩。桑沐觉得不堪，别开脸：“我不是！”季遇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他收回了手掌，坐正，语气是桑沐从未听过的认真，他问她：“桑沐，如果重来一次让你选择，你是会嫁贺季棠还是我？”桑沐微怔，她没想到季遇会这样问。但明显，季遇并不想听她的答案，他倾身给她打开车门，“下车。”桑沐才下车，季遇就踩了油门，黑色宾利很快就驶离黑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桑沐站在夜色里。夜凉如水，她拢紧身上的衣服，想着季遇方才的问话。季遇问她，重来一次她会怎么选？桑沐垂眸淡笑：年少时总会选择自己爱的，哪怕飞蛾扑火吃尽苦头……现在，若让她再选一回，她想或许她会选择爱自己的。只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桑沐上楼，沈姨却并不在家。打电话过去一问，沈清却并未打电话到季遇的别墅。桑沐放下手机，她猜测应该是别墅的佣人撒了谎，帮她脱身。桑沐没想多。今晚难得不用上班，她冲了个澡，早早就睡下了。夜里她做了梦，她又梦见跟季遇新婚时的生活，梦里季遇仍是待她冷漠至极，他跟她说话永远充满了不耐烦。醒来，是因为手机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季遇发来的微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别忘了明天去看奶奶，下班我去皇霆等你。】桑沐怎么会忘了？想想白筱筱的一场烟花，桑沐直接将转账收了，捐给了流浪动物之家。ᴊsɢ凌晨一点，季遇的车子停在路边。他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刷着手机……桑沐收了20000转账。他想，她总得回点话吧！过去，她特别喜欢给他发微信，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喜欢发。那些废话，季遇从未回复过。回想起来，似乎是从乔家倒了，桑沐就没再给他发过这样的消息……她也没有再在床上，像小狗一样伏在他的颈侧，问他会不会喜欢上她。其实很久了，只是他不在意她，所以没有发现。第一次，季遇独自坐在车里，想着桑沐，想着他们的婚姻。*清早，桑沐去了趟医院。她买了好些水果，沈姨心里挺高兴的，却佯装责怪她乱花钱：“前两天买的还没有吃完，怎么又买了！”乔大勋精神倒好。他半靠在床头：“你也吃点儿，孩子也是心疼你。”这话叫沈清眼圈一红。说了会子话，她借故把桑沐叫出去，跟她说事儿：“昨天院里忽然就把贺季医调到外地学习，说是有一阵子才能回来！小熏，你老实告诉阿姨这是不是季遇的意思？你跟贺医生……是不是有事儿？”桑沐怔了一下。她想到昨晚，季遇特意给她看的，猜测出来这是季遇给她的另一层警告。她心里发寒。到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季遇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并不是对她桑沐，更多是对陆太太这个名分。桑沐怕沈清担心，轻道：“沈姨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她自小在沈清身边长大，沈清自然知道她的人品。当下也不多说。沈清先进病房，桑沐站在过道里。她低头看着手机，她想给贺季棠道歉，但是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也许，不打扰是成年人最好的保护方式。……桑沐在医院待了一个上午。中午吃完饭，她打算去配几根琴弦，才走到公交站台，一辆黑色路虎蓦地停到她身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好看的俊颜。竟是黎睿。再见桑沐，黎睿心里多了一份复杂。过去，他不太瞧得上桑沐，他以为桑沐会扒拉着季遇到死不放，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真敢跟季遇叫板离婚。而且她穿着也跟从前不同。她褪去了陆太太的打扮，白衬衣、黑色长裤，外面是黑色针织马甲，自然随性。黎睿盯着那张小脸——温婉、精致漂亮，如松雪白梅般干净。不知为什么，他鬼使神差般地说了句：“去哪？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