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好痛......”
“怎么了晴晴，他们又打你了？”
“呜呜，他们一直打我，我好痛......”
霍雨村看着满身伤痕的妹妹，心如刀割。
可他清楚，妹妹早就去世了。
“打回去啊！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管他什么人，打回去啊！”
“我打不过他们，我不想在这里了哥，你带我走吧！”
“晴晴......”
...
霍雨村疲惫地睁开双眼，他的拳依然握得很紧，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已经连续一个月都在做同一个梦。
霍雨晴是霍雨村的胞妹，四年前因病去世。
可最近越来越真实的梦境，让他不得不怀疑。
妹妹可能真的在下边被人欺负了。
“......嫦娥十五号探测器将在月球表面进行为期约两天的科学探测，本次探测的主要任务，是采集受陨石撞击地区的土壤和岩石样本......”
电视里，播报员的普通话字正腔圆。
霍雨村关掉电视，背起书包走出房门。
屋外，隔壁邻居又将一堆垃圾袋丢在电梯旁。
破裂的垃圾袋，流出散发恶臭的黄色泔水。
自从父亲去世，霍雨村家的房子贷款断供，现在成了法拍房。
也许用不了几天，他就要住进学校为困难学生提供的宿舍。
外边的天气灰蒙蒙的，还下着细雨。
霍雨村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来到北山附近的一家殡葬店。
“又来了小伙子，今天要点什么？”
“老板，有没有可以在下边防身的家伙？”
“年纪不大，想得还挺周到，有！”
老板转身走到店面深处，片刻后，拿出两把纸扎的长剑递给霍雨村。
“这把是龙泉剑，这把是轩辕剑，能斩杀一切牛鬼蛇神！”
霍雨村抿了抿嘴。
“内个，有没有女孩子防身用的？”
对于霍雨村的要求，老板显得有些懵圈。
但他随即俩眼珠子一转。
“额......有有，你稍等一会，咱这儿啥都有，我这就让家里送过来！”
说完，老板再次走进店里。
“喏，防狼喷雾，包里装上一瓶，什么色狼也近不了身！”
五分钟后，老板拿着一个纸糊的长方形小盒子，递给霍雨村。
盒子侧面，赫然用红笔写着“防狼喷雾”四个大字。
字体周边，还渗着鲜红得墨汁。
这是把我当傻子耍了！
霍雨村心想。
他不再理会老板，拿起纸扎的龙泉宝剑，扔下钱，转身离去。
“别走啊，我这还有格洛壳19，最大容弹量15+......”
北山上。
“晴晴，哥哥没本事，不能帮你出头，你在下边用这些保护自己......”
妹妹的墓前，霍雨村一边烧着龙泉宝剑以及格洛壳手枪，一边嘴里喃喃有词。
“要是火力不够，你再给哥哥托梦，哥哥给你烧条79微冲......”
等霍雨村来到学校，已经是第三节课课间了。
“明哥，就是那小子，上次我在他手里吃了亏，你帮我找找场子，这小子爹妈都挂了，打死也没人管！”
课间，几名高中生聚集在教学楼下。
名叫吴天的高三年级学生，恶狠狠地盯着门口正在被教导处主任教育的霍雨村。
“这是孝敬您老的。”
吴天拱手将二百块钱，递给名叫“明哥”的学生。
“就这点？”
明哥显然不满意酬金。
“还有还有，等收拾完这小子，回头再给您拿条芙蓉旺！”
明哥这才接过酬金。
霍雨村最近都没睡好。
每次梦到妹妹，第二天就像玩了通宵了一样，精神萎靡。
“......数理统计课程，涉及到的实际应用的问题非常广泛，例如预测未来的天气、评估股票市场的风险......”
课堂上，数学老师的声音如同催眠曲一般，刺激着霍雨村的瞌睡神经。
没过多久，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呜呜呜，别打了。”
霍雨晴的声音再次响起。
“晴晴，你在哪？”
霍雨村的眼前仿佛有一团白雾，这让他看不清楚妹妹的位置。
他双手扒着白雾，用力地往前奔跑。
终于，在白雾的尽头，他看到了妹妹。
霍雨晴正坐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哭泣。
妹妹还是去世前，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她的身边，站着四名年龄稍大的少年。
少年三女一男，正围着霍雨晴殴打。
“天天叫你哥，你哥在哪呢？”
一名齐刘海的小太妹说。
说完，她毫无征兆的一脚踢向霍雨晴面部。
霍雨晴面部受创，被踢得重重躺倒在地。
“妈的，王八蛋，住手！！”
霍雨村扯着嗓子大喊道。
可前方的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霍雨村自己，也像是被挡在什么看不到的屏障之外，尽管使尽全力，却无法继续往前行进半步。
“要不然你认我当哥吧，好好伺候我，就不用挨打了。”
说着，四人中唯一一名男孩蹲下身。
他用手里的烟头，狠狠摁在了霍雨晴的脸上。
“啊！好疼啊！”
霍雨晴痛苦的哭叫。
“哈哈哈哈哈哈......”
几名少年围着霍雨晴放肆大笑。
“哥，你在哪啊哥，救救我呜呜呜呜......”
听到霍雨晴绝望得求救声，霍雨村双目赤红，全身抖如糠筛。
“叫的我都烦了，凌少，脱了裤子把她嘴给我堵上！”
另一名扎着高马尾的小太妹说道。
名叫凌少的男孩俩眉一挑，站起身就开始解裤腰带。
“不！！”
霍雨村猛地站起身。
他大口喘着粗气，看向四周。
与此同时，四周的场景也瞬间变换。
他依然在教室里。
讲台上，数学老师捏着书的手都在颤抖。
“霍雨村，你要不想听课就给我滚出......”
老师的话还没说完，霍雨村一把将课桌掀飞，“我去***！”
坐在霍雨村前边的吴天，被课桌掀飞的巨力，连带着椅子一整个摔出去老远。
正想回头骂人，却见霍雨村飞身冲向教室侧方的窗户，一头跃出窗外。
“晴晴等我！”
